第234章 我不是臥底修羅場08(1 / 2)

顧自省像是想起了什麼,從自己衣服掏出了一個什麼東西, 黑暗中, 易家揚聽見了火石摩擦的聲響。

打火輪在拇指腹中反複地劃動, 火星冒出, 不知道是因為手太抖了, 還是什麼原因,偏偏發不出火。

偶爾的幾點火星,咻地在黑暗中閃了一下。

因為黑暗中, 人的視力弱化下來,聽覺尤其敏感。顧自省的喘氣雖然輕微,卻是愈加的急切。

像是肺炎病人的呼吸,破落的肺部像個拉風箱。

顧自省是有克製的,隻是眼前的黑暗放大了這隱忍的喘息。

火機還是打不著, 都能聽見顧自省手抖的聲音。易家揚去從他手裡拿去打火機,給他劃動了兩三下,把火打著了。

黑暗的封閉空間,牆壁上一下子被暗沉的火光映出了人的影子。

易家揚手裡的火機火焰在空氣裡微微搖曳著,他看見了那張慘淡的臉,被火光映出了終於緩和了一點的神色。

由於火光跳躍在每個人的臉, 渲出了淡淡的暖黃和紅潤, 看不出臉色如何。

顧自省的呼吸還是在喘著,由緩慢的呼氣吐氣變得了急切的粗喘, 身體也像是難受, 本來為了適應身體要把頭埋在地上, 但是看不見光,一張臉就在火焰跳動十分近的距離。

易家揚扶住他肩膀,“深呼吸,慢慢吸氣,”

手一直按住打火機鋼輪,怕燒到顧自省的臉,移開了一點打火機,顧自省呼吸困難,還帶著痛苦的申吟,想湊近火焰,易家揚隻能把打火機移近了一些他。

“不要那樣喘氣,”按住還在顫的顧自省,顧自省聽著他的話,努力地深吸口氣,再放慢地吐出。

打火機持續燃燒兩分鐘,易家揚手被打火機的塑料外盒燙到,如果再這樣打下去,溫度要把塑料外盒給融化了。

易家揚拿出了自己的打火機,外盒是鐵,能持續打比較長的時間。打著了,另外打著塑料的打火機熄滅,易家揚的手被流下來融化的膠質燙到,他隻能扔開了半融化可能還要爆炸的打火機,把燙燒到的手蹭在衣服上,擦去外麵流下來的滾燙的融化物。

顧自省還在難受,身體蜷縮起來,呼吸艱難,易家揚一隻手打著打火機鋼輪,另一隻手從地上撈起他,想讓他坐起來,背部倚在電梯壁上。“呼吸彆亂,穩定住,”

他現在的所做行為,隻是出於香江警*察對市民的義務幫助。

易家揚看他沒有坐穩要歪下來,手環過他腋下去將他撐了一把,按住他靠在牆上,就在他撫顧自省的時候,顧自省頭歪落在他肩上,呼吸依舊困難,身體都抖得不行。

易家揚隻能借肩膀給他,撐住他半邊身體,“堅持住,救援隊很快就來了,”聽他那呼吸的腔調,就像是在哭一樣。

易家揚在想他剛不是安慰了那女孩馮馮嗎,現在……

顧自省喘氣得折磨,易家揚順著他的後背,“不要想什麼,想想現在是白天,外麵陽光很猛烈,我們就在陽光底下,”

顧自省雖然呼吸急促,在努力做著深呼吸,胸腔平緩了一些,易家揚把打火機移近了一些,顧自省滿頭是汗,眼皮垂落著,半張像是浮在冰水上的臉,壓抑住粗喘。

“深呼吸,想象現在外麵特彆熱,我們都在透明的陽光下,豔陽高照,太陽光很猛烈,非常的刺眼,”易家揚把顧自省的外套拉鏈拉開了一些,解開他衣領,讓他呼吸得更容易著,和散熱防止他中暑。

拉鏈拉下,露出一截蒼白的頸項,看見上麵類似縫過針留下的痕跡。

易家揚把衣領解開後,還是去扶住他,由於一隻手要打著打火機不免手臂酸,還是把手肘撐在牆壁上,他為什麼不把外套脫下來燃燒製造照明,那是因為電梯空間封閉狹仄,空氣流動不大,這點空間的氧氣供他們呼吸都可能隻有一兩個小時,而是他們不知道會被困多久,如果再在電梯內燃燒衣物,隻怕他們能被供氧隻有半個小時。

顧自省的呼吸漸漸平緩下來,無力地靠在了易家揚的肩和身上。

易家揚在想他剛才還在鼓勵馮馮,可能是忍著恐懼,或者有人需要自己照顧才沒有發作。

顧自省的喘氣聲弱了很多,胸腔起伏也由剛才的劇烈反應變得緩下來了。

易家揚認為他好了些,拍了拍他,“會好起來的,支撐住,”

顧自省無力地垂落在他身上,易家揚一邊點著火,一邊去撐住他的姿勢。他維持了很久,黑暗中隻有一小簇火苗,泠泠的光映著冰冷的四方鐵盒般的電梯。

易家揚感覺身上的人完全安靜了下來,長時間呼吸平穩,甚至都很難聽見他的喘息。於是去問顧自省話,“好點了嗎,”那個人依舊是依附地靠在他身上,頭顱一直是枕在易家揚的肩上。沒有任何反應給他。

“怎麼樣,感覺如何了,”嘗試地與顧自省交流,得不到回答。

易家揚去看他的臉,將他從自己身上扶起來,移動打火機,看見了他那張緊閉雙眼的臉。

慘淡到像是沒有了意識。

易家揚搖了搖他,呼叫他名字,發現他完全沒有反應,身體滑落下去。

易家揚隻能去放平他在地上,拍打了一下他的臉,沒有清醒過來的跡象。

火焰靠近了一些他的臉,易家揚看見他麵色沒了血色,嘴唇禁閉,於是俯低頭去聽他的呼吸和心律。

發現他是休克了過去,易家揚將他平躺安置,把他的頭顱稍微抬起一些,雙腿折屈了起。

易家揚立馬把自己的上衣脫下來,折疊了一下,去扶起顧自省的肩,把衣服塞在他的肩和脖頸下,墊高起來利於他的呼吸。

一邊雙手交錯握在一起,按壓在顧自省喔胸腔上。邊說話來叫醒他。

……

顧自省慢慢醒過來,眼睛眨動了一下,發現電梯透出大麵積的光,耳朵也逐漸恢複聲響,像是切割鋼板的機器聲音。

易家揚才停下來了按壓心口的手,外麵是在強行切開電梯的鐵門,有強光透進來。

對他說道,“救援隊來了,”顧自省又閉上眼睛,耳朵的切割機器聲愈來愈響,顧自省後來才慢慢地從地上爬起,靠著牆壁坐起來,因為沒力氣,一手撐在了地上。

醫院裡。

顧自省坐在了病房外的長椅上,豆漿和幾個哥們錄了口供回來後一直陪著他。

一串腳步走來,豆漿看見了來者,站起來,顧自省抬起頭,映入眼簾的是張他等待的臉。

顧自省站起來,“繁哥,”

話聲剛落,一個清脆的聲音響起,顧自省頭側在了一邊,垂落了下來。

樓道走過的護士目睹這一幕,就像是黑幫恩怨那樣。也沒人會去攔,香江三合會太多。

豆漿驚訝地看見了自己老大被打,“繁哥,”由於身份問題,自己隻能白白看著和忍讓。

顧自省慢慢揚起頭,看見了孔亦繁那張暴怒的臉,“我什麼時候允許過你帶我妹妹出去?”

顧自省垂下眼,“我的錯,繁哥,我不該約馮馮出去……”

“你是故意的吧,顧自省,”孔亦繁知道之前馮馮跟他來往過一段時間,發現馮馮喜歡上顧自省後,他就禁止兩個人來往。他仇家不少,唯一的親人是他妹妹,隻要他妹妹一上街,就是保鏢重點看護的對象。

在這種時候顧自省還約他妹妹出來,完全是來挑釁他的底線的。

顧自省收斂住眼色,忍氣吞聲,“繁哥,你多慮,我隻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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