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橘從醫院回來不過是收拾生活用品——其實就是撿了兩件衣服,不知道有複發了還是要去打針,很快又要回醫院。陸也朝從節目組屋子出來已經是羅橘坐上節目組車走之後的事情。
陸也朝躺在閣樓上,江陵收拾好了晚上的烘烤的藥材,上來了閣樓。陳聽鴻因為外出,這幾天都不在家。
兩個人沒有說話,關了燈。即便陳聽鴻和羅橘不在屋子裡,陸也朝也是跟江陵睡在一起。
燈一黑了,陸也朝就把身上的收音器摘下來,扔出了屋子外。江陵也把收音器扔了。
“他對你乾什麼了。”
黑暗中,節目組後來才看見了兩個少年把收音器大晚上扔出了閣樓外麵——被牆上的夜視攝像頭收錄的畫麵。
然後躺在被窩裡的江陵,伸出手去摸陸也朝的脖子,“他碰你哪兒了,”
陸也朝背對著他,後來剪視頻的後期工作人員和導演組在看著這段畫麵。
江陵摸著他的脖子,從他下頜移到了他頸下。
“他是貓吧,抓得你這麼多條。”
陸也朝一聲不哼,也不去阻擋江陵的動作。
江陵從後背稍微地將他前頸張開手指按了一下,脖子是人身上最脆弱的部分之一——能這麼讓外人來撫摸,看來是信任那個人無疑。
因為在被窩裡,加上夜視攝像的模糊程度,沒有人看清楚晚上他們細微的神情——因為收音器扔了,誰也聽不見他們那晚上到底說了什麼。
……
兩天後,陳聽鴻回來了。在節目組下也知道了陸也朝跟羅橘打架的事情。並且文陳聽鴻他們倆打架原因和陸羅私下的關係。
陳聽鴻回答不太清楚。其實他確實不清楚。隻知道羅橘私下會跟陸也朝有些摩擦,不過陸也朝一向都讓著他。除非真踩到底線之類的,不然不會打架。
陸也朝隨便拉來了凳子,坐下來。看見陳聽鴻在忙活,他真的如果不是生長在這山野裡,估計非常多人追求。少年發育的頎長身軀,黑色的頭發齊整地在脖上,穿著白體恤,背影看去,讓得陸也朝覺得他不是一般的好看。
陸也朝坐在凳子看,看著他的身影。覺得他稍微再活躍主動一點,他喜歡沉悶的,但稍微要活潑一些這樣的。
陳聽鴻翻出了藥箱,拿來了白紗還有藥酒。
陸也朝看見他過來了,把藥酒放在了桌上,讓他把手拿過來,陸也朝一路望著他,把手放在桌上,隻看見他微微的手背的手關節磨破了皮,還有一些淤青的地方——是昨日跟羅橘打架打出來的。
陳聽鴻把藥酒倒在了他手背上,陸也朝一直盯著他,他不是沒有感覺,隻是沒有去正視那個人的視線。陸也朝不知道是撒嬌還是逗他的語氣。“疼,”
陳聽鴻不知道他是真疼還是騙他,偏偏抬眼看了陸也朝一眼,看見了他那張美豔不可方物的臉,黑色的眼睛映住了自己的稍微失神了片刻的神色。“哪兒疼,打架不疼?”
陳聽鴻的反問他,打架是幾天前的事情,過去了被提起來陸也朝也不生氣。仰著頭,看著為他倒藥酒再稍微吹開藥油。陳聽鴻一張俊朗的臉,眉目如同是特意描摹過的倒映山水。
尤其他俯視中,睫毛長長的,為他添上了幾分純良。“把手微握成拳頭狀。”
陸也朝把右手握住了空拳的相撞,陳聽鴻給他用紗布繞過他的手心,纏上手背。
陸也朝才感覺藥油起效是有時間的,這才感覺火燒的燙。“嘶,”眉頭稍微皺了一皺。
陳聽鴻聽了,依舊沒有停下手上的動作。但是卻是更加動作輕盈了,為他來回地纏繞繃帶,陸也朝坐在凳子上,手肘撐在了桌上,手掌握成了空拳,那手背和手腕的膚色,就像是從來沒有曬過太陽一樣。
毫無血色不算誇張,陳聽鴻不知道怎麼想起了料峭春色的冰還沒散融的河麵。
陸也朝收起了包紮得很漂亮的手,手背上還打了一個蝴蝶結,白色的,就像是電影裡的教堂裡的白紗。
陳聽鴻收拾著剩下的紗布和藥油,“這幾天彆碰水,每天換一次藥。”
陸也朝手的筋骨之前疼了一陣,陳聽鴻原來看了他的手,叫他去塗藥的,告訴了他藥油放在哪裡了。但是今天下地乾活的時候聽陸也朝呻喚了一句,其實就一句,陳聽鴻晚上回來就給他包紮。
因為又是收音又是錄像的,很多話不好說出來。陸也朝皮了一下,“你有沒有女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