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陵掀開了鍋蓋,兩個人聞到了“豬食”的鍋裡散發一種燉爛的青菜的清香,兩個人都很餓,陸也朝和江陵都知道今晚又是沒有著落的一晚上,陸也朝不知道從哪裡拿來的小碗,勺了一點湯,嘗了一小口,江陵看著他。
陸也朝發現味道還過得去,不像是太難吃。
江陵也嘗了一點,也是覺得味道還可以。
兩個人都嘗了幾口,但是都因為兩個人有著偶像包袱,稍微嘗了一點都不吃了。他們第一次煮這種豬吃的食物,還猶豫要不要放鹽,就跟北方人燉粉條一樣的,把青菜燉爛了。瞅著這鍋湯,就跟他們吃的像是沒有區彆一樣。
於是今晚依舊是前胸貼後背地餓。
省略了農村人晚上乾的兩件事之一的吃晚飯,兩個人跳到了下一件事——早早睡覺。
《變形計》的生活就是這麼枯燥單調,白天導演組的人還是刺激和言語暗示讓他們發點脾氣,由於兩個人相處都合得來,跟節目組也沒有深仇血海,加上兩個人心態都很平和,心智又成熟,幾天下來在節目組的“挑事”下,硬是沒有製造出一點節目組想要剪輯進去的“精彩片段”。
江陵今晚上又開始了翻箱倒櫃地找蚊香,昨晚那盤蚊香其實隻有一半,太短了,沒燒完了一個小時就燒完了。還有就是,他看見了陸也朝的腳踝和脖子上都是被咬的蚊子包。
陸也朝也沒有跟他抱怨蚊蟲的問題,他知道自身格外招蚊子。
江陵還是花了很長時間找蚊香,甚至第一次主動問節目組,主動請求幫助,當然節目組對於他們提出的要求都是要需要他們的“報酬”的,或者答應要求或者其他之類的。
江陵終於在屋子裡找來了放得嚴嚴實實的原主人新買的一盤都沒有用過的蚊香,爬上了閣樓,看見了陸也朝可能從節目組姐姐那裡得到了花露水,正在往臉上和脖子上抹著。
看見江陵拿著新的蚊香進來,陸也朝非常驚喜,“可以的,小江同學。”
其實江陵反感彆人給他亂取稱謂,但是陸也朝這種天生活潑自來熟的他也沒有言語上去反對禁止。
江陵把蚊香點上了,陸也朝還在抹著花露水,他把褲腳都挽起來了,江陵才看見他腿肚子被咬的密密麻麻的紅包子,懷疑不是蚊子,“是不是虱蚤咬的?”
陸也朝也沒來過農村幾次,更不知道還有跳蚤和虱子這類咬人的東西。
閣樓裡不單是“夏蚊成雷,私擬作群鶴舞於空中”,還有虱子十足的多,隱藏在被子間,在牆角,在閣樓的木板上。
江陵來將陸也朝的衣袖往上擼起,看見七八個腫起來的小包,也看不出哪處是蚊子咬的,哪片是虱子咬的。他的手臂膚色非常的白,甚至還帶有了啞光的感覺。
江陵後來想:自己過於直接地去掀陸也朝的袖子了。再後來,兩個人關係親密地這些都忽略不計。
足足兩天沒吃東西的兩個人,第二天早上又是餓醒的。兩個人沒有言語,沒有力氣了,也是饑寒交迫到了一定境界,簡單地煮了一點昨晚喂豬留下來的一點雜七雜八的野菜,勉強人可以食用的那種,兩個人分彆都喝了一點湯,好在兩個人還是少年時期,還能熬得住這餓。
陸也朝和江陵背上了背簍,拿上了鐮刀又再去上山割草撿柴去了。
江陵去了割草,陸也朝往深山走了些去撿柴。
陸也朝依舊是戴著帽子,江陵有時候也戴帽子,隻是沒有他一出門就要戴帽子的頻繁,天氣依舊很炎熱,陸也朝還是長袖長褲地把自己裹了起來,或者把連衫帽也戴了起來,節目組以為他怕曬黑。
陸也朝撿著地上的小枯枝,有些太潮濕了,不得不放棄,從一些倒掉的樹木上,用鐮刀砍了幾下,落下來了幾根粗的樹枝,陸也朝將撿到的柴都堆放在一處,走走撿撿了二三十分鐘,地上就有了四五堆小柴堆,陸也朝準備把柴堆都放在一起,捆綁好再背下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