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沉沉想從她身上起來, 卻被她牢牢地攬住了腰，她脖子修長地像是天鵝的脖頸。
“老板你忘了你說過的, 不積極主動, 熬到黃花菜也出不了頭？”
小祝整個人抱住了要起來的顧沉沉身上, 顧沉沉動作停下來, “你不就是想對付古衾跟你的對手們嗎？”
小祝看住顧沉沉, 緩了一會兒, 悠悠地一聲, “是又怎麼樣。”
顧沉沉，“你把自己送上我的床，犧牲自己去報複她？你以為你上進了？”
小祝眼神複又落在了顧沉沉身上：“如果人人都把這種成功學叫做犧牲, 那麼全世界到處都是亂葬崗。”
“那世上就沒有活人了，都是些活死人。”顧沉沉緩聲道，“你委曲求全那一刻起, 你就回不去你剛進來娛樂圈擁有的初衷和夢想的那時候了。”
“我沒有初衷……”
意外的，夜色下的聲音有些落寞。
“我還記得誰剛進來拒絕潛規則潑我一臉水。”顧沉沉看向她。
小祝失聲一笑。
“這不是初衷不是原則是什麼？”
小祝回答道：“我熱愛這份職業, 但是這行業讓我付出和犧牲的太多。”
顧沉沉告訴她：“你可以不用犧牲。這裡到處都是誘惑、陷阱、墮落, 你大可不必隨波逐流、激流勇進。你有你自己的一份堅持。”
“我堅持換不來我想要的。”小祝執拗道。
“你付出再多也未必能收獲你想要的。”
“你喜歡我嗎？”
突然的話鋒直轉, 差點叫顧沉沉接不住。“我喜歡……你這個人。”平日萬人迷人設把顧沉沉煉得油腔滑調，難以收住。
“你騙人。”小祝看住了顧沉沉的眼睛，知道他在撒謊。
“為什麼捧我？”
顧沉沉估計今晚要搞個十萬個為什麼。但是這個問題, 顧沉沉真沒有找到什麼合適的借口來搪塞。
“為什麼不說話了？”小祝追問他。
顧沉沉編出了個理由：“你夠潛力, 是我欣賞的那種人。”
小白花沒有了話。
“我之所以打擊或是引誘你, 完全是想鍛煉和磨練你。”
小白花微微驚怔。
“我一開始就給你設關卡了, 你沒有接受的時候，我心裡認定你是我想找的那個人。”顧沉沉繼續“真相大白”地道，“我任由古衾團隊在公司橫行霸道，是想讓你更快地適應娛樂圈，用你的能力和堅韌去麵對以後圈子裡更多的難題。”
小白花一時難以置信。
“我並不是真的要潛你，小祝。”顧沉沉說道。
“我知道，你並不喜歡我……”小祝繼續說，聲音已經有些難以抑製，“但是，我……”不知如何開口。
顧沉沉從床上起來，走到一個櫃子裡取出了一遝資料，交給小祝手裡，“這裡麵都是你的資料，還有你演過的拍過的戲的資料和劇本。還有你團隊關於打造你的路線和設計。”
祝娉婷翻開資料，看見從高中開始，她上表演課、排過那些戲都在上麵有詳儘的資料，還有刻下來的光盤。《阮玲玉》的背景資料和劇本都在，關於她的台詞，都被劃上了記號。
“我是真的欣賞你……這個人。”顧沉沉慢慢地說道，“你一直做得很好，不要因為一時失誌，而放棄你一直以來的努力。”
小祝坐在床上，一下子像是沒了剛才的精神。
顧沉沉撿起她的披肩，給她披上。“你想要的，甚至想贏過古衾，不一定非要比她勢力更大。圈子裡什麼都有，最不缺的就是手段。”
顧沉沉接著道，“你上回來找我幫你一個朋友，你朋友不也是被古衾打擊嗎，你當時可以為了她來求我，卻不為自己而要求我幫忙，你現在也能做到。憑你自己，也可以實現你想要做的。這圈子沒有對錯，沒有黑白。有的是，堅守自己良知，妥當行事。要生存，用你智慧和能力。”
小祝看見身上的披上的披肩，緩緩地啟唇道，“好。我知道我要怎麼做了。”
祝娉婷走了後，顧沉沉仰倒在床上。
柔軟的被褥陷下去一半，顧沉沉輾轉了半會兒，不知道過幾天公司又是怎麼一番龍虎鬥呢。
他希望小祝單純，但又不希望她太單純。
單純要對良知說。但是運用手段、抓住機會就不需要單純了。
但是她能做到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