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你的老板是不會跟你做朋友的,他身邊有著祝小姐。”
剛才那個摔個底朝天的錢三又過來了。
晏則道:“哪來的滾哪去。”
錢三卻將他的下顎扳轉過來,“喲,這麼大火氣。看來真是人生八大苦得不到啊。”
晏則道想把他手給扭折了,錢三卻鬆開了手,杯子拿在手上,靠近晏則道,一杯涼透的酒水倒落在晏則道的頭上。
晏則道怒不可遏。
眼前錢三這個人,算是徹底躺進了棺材。
“錢三,乾什麼呢?”
一個聲音,穿透嘈雜的包廂,傳過來。
錢三不知道呼聲來自哪,晏則道尋著聲音看去,意外地看見那個人的目光,正落在了自己的身上。
路迢之看見了剛才一幕。
錢三沒想到老板會管這個。老板是直接過來,喝得有些多,步伐有些輕,還是走了過來。
看見晏則道一臉狼狽的模樣,臉上的深色液體分不清是酒水還是湯汁,不少水漬化開在他的衣服上。
錢三這下慫了,老板不會為個陌生人怪自己吧,委屈地喊了一句:“老板。”
路迢之叫晏則道:“小晏,把臉上擦擦。”
晏則道才回過神來,第一次,路迢之為自己出頭。猶如置身夢中,不敢相信。恍惚許久,一直怔怔地看著走過來和幫他說話的路迢之。
錢三沒想到這倆人還是認識的,心裡比吞了蒼蠅還要難受,立馬把餐巾紙遞過來,但是晏則道沒有接他的。
錢三趕快解釋:“我跟小晏鬨著玩兒呢。”
老板說了下“都坐下吃飯吧”,錢三就坐下來,晏則道還沒坐下來,路迢之就說:“到我身邊坐。”
留下了瞠目結舌的錢三。
祝小姐是老板的人他知道,但沒人告訴他晏則道也認識老板。
路迢之之所以會叫晏則道來自己身邊坐,是因為等下下樓還想讓晏則道扶著自己一點。
其實更重要的是,路迢之誤以為了錢三要潛`規則晏則道,晏則道拒絕後錢三惱羞成怒潑了他。路迢之認為晏則道是個正直純潔的苗子。而且還是想還恩情,之前晏則道幫了他兩回。
晏則道內心跳得猶如搗錘,一擊一擊重重地砸著。
受寵若驚,也是生平第一次真真切切地感受到這四個字的分量。重得猶如泰山,壓在心尖上。
路迢之今晚被敬酒實在敬得有些多,喝得也快,飯局持續到後麵階段,路迢之能推的都儘量推了,實在喝不動。
路迢之走的時候,讓晏則道扶了下自己。祝娉婷跟自己不是真情侶,是不會跟自己回去的,所以不在身邊。雖然下樓的時候身邊還是有幾個高層扶住自己。
其餘的高層都有各自節目,身邊都有著藝人陪著去的。
路迢之不走路還好,一走路就天旋地轉。滿肚子都是酒液在搖晃,頭暈眼花,也不知道靠在誰的身上。
依稀囑咐身邊的小晏道:“找到我樓下司機,那輛賓利,車牌5個8的。”
過了一會兒,聽見晏則道回來說:“老板,我沒有找到您的車。”
路迢之眩暈好久,聽了晏則道幾次話,才回一句,“不會吧,今天我司機沒有開來嗎?”
過了會兒,路迢之打了個電話問司機,司機說今晚路迢之讓他送到這兒,讓他回去了。路迢之這才想起來。
拍了下小晏:“能送我回去不?”
晏則道怔了下,然後應聲道:“能,老板。”
路迢之站都站不穩,推辭了其他高層的好意,路迢之不太喜歡麻煩人和招彆人嫌,特彆還是今晚,誰不知道今晚的飯局後還有一輪節目的。就不打擾高層的雅興了。
晏則道把車開過來了,幾位高層將路迢之送到了車上,“你喝了酒沒,小夥子?醉駕可不行。”
晏則道今晚是滴酒未沾:“沒喝過酒,放心。”
高層們紛紛囑咐道:“開慢點。”
“路上注意安全,彆開太快。”
“要把老板平安送回家。”
“開穩點,彆太急了,顛得老板不舒服。”
路迢之躺靠在後座,車門關上。
晏則道發動了車,回頭看了一下後麵的人,光線太暗,隻能看見那垂落在座位下的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