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憐可悲,可恨可憎。
唐詩閉上眼睛,不去看眼前那一幕訣彆,薄夜將她抱入懷中,低沉道,“沒事的,不要看。”
安謐觸碰著施糖,可是這個一直忠心於自己的女人,已經不會再有任何回應了。
終於,她像是一場大夢猛地驚醒,忽然間失去了所有的克製,抱著施糖的屍體,像個孩子一樣嚎啕大哭起來。
她可以裝瘋賣傻,可以逃脫法律製裁,可以心機歹毒害死所有人,可是偏偏……卻在施糖的坦白麵前如同一個無助的孩童,哭得撕心裂肺。
安謐的精神世界在這一刻徹底崩潰,所有的堅固偽裝分崩離析,什麼薄夜,什麼唐詩,這幾年來陪在她身邊的,陪在她這個社會敗類身邊的……隻有施糖啊。
老天真是太殘忍了,親手把施糖送來,又親手把施糖帶走,她擁有過什麼?她安謐就是條可憐的狗,身邊什麼都沒剩下!
原來這場和唐詩的廝殺,到了末路,竟是她一無所有。
安謐抱著施糖的屍體不停地哭泣,哭喊聲幾乎能吼穿自己的靈魂,她認罪好不好?她什麼都坦白好不好?不要把施糖帶走,哪怕讓她自己遭受折磨懲罰,也不要對施糖這麼殘忍。
把施糖還給她……把施糖還給她啊!!!老天爺!!!
唐詩覺得於心不忍,安謐所作所為的確罪無可恕,可是現在的她……更像是一個被逼到窮途末路的人,如果一場醒悟,非要以身邊人的離開為代價的話,那麼對於安謐來說,這個代價幾乎奪走了她的全部——太慘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