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好說什麼。”
唐惟悶悶地說,“他沒有資格對我指手畫腳。以前他不懂,現在他懂了,也怕了。”
害怕自己的強勢和自私會對唐惟造成另一次傷害,所以能順著唐惟的,薄夜都順著他。
可是當薄夜露出那種隱忍的眼神的時候,唐惟又有點不開心,不知道是為什麼。
大概是最近薄夜的眼裡,常常帶著一種從前那個驕傲矜貴的他從來沒有出現過的悲傷吧。
原來不管多翻雲覆雨手段雷霆的人,在愛恨生死的麵前,都隻是個螻蟻。
唐惟就大搖大擺地帶著蘇祁到了醫院,旁邊的下人都看不下去了,上前道,“小少爺,這……您帶外人進來……”
唐惟理都沒有理他們,反而笑了,“快呀,快去跟你們家薄少打小報告呀。”
下人沒說話,默默閉了嘴。小少爺生性反骨,向來喜歡對薄夜的人冷嘲熱諷,他們還是不要熱臉去貼冷屁股了。
薄夜知道唐惟連蘇祁都帶過來的時候,整個人氣得直接將簽字的鋼筆頭一頓,墨汁飛濺,黑色的汙漬濺滿了A4紙。
下人問薄夜要不要攔著唐惟和蘇祁,薄夜沉默好久,伸出另一隻手來笑了笑。
笑著笑著,男人的嗓子啞了。
“不必了,由著他去吧。”
他說。
他在這個時候才知道,原來唐惟的冷漠已經到了那麼明顯的地步,隻要他一讓步,他便能為所欲為,從不將他考慮在內。
原來不管他努力朝著唐詩一家人走多少步,都不會在人家的記憶裡留下任何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