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是。”池冽轉過身來,金發碧眼,身材修長,“我在想如果我們結婚,唐惟可能會想殺了我。”
“害怕?”蘇顏笑了。
“不,我是覺得你會害怕。”
池冽沒有閃躲,那雙眼睛直直看著蘇顏,“你那麼愛他。”
“那麼你呢。”蘇顏出乎意料地並沒有否認,或者說這種時候,哪怕她否認自己不愛唐惟,也不過是自欺欺人罷了,“我愛唐惟,你愛著誰呢?”
池冽沉默。
很久以後,他嘗試著將不知道在哪裡聽到過的歌詞用陳述句的語氣敘述出來,用來形容自己的心情,“誰知道呢,我愛的是男人女人?或根本不愛這泱泱世人?”
池冽覺得自己很少有像蘇顏這樣歇斯底裡的情緒,他甚至很少出現情緒波動。人類之間互相產生那種名為愛的情愫,讓他覺得陌生又遙遠。
好看的皮囊和有趣的靈魂都沒有辦法讓他有片刻的停頓。
蘇顏和他,是互相合作,和互相尋求安慰。但是更大程度上,他不過是在向蘇顏學習——到底什麼樣是愛。
他以為蘇顏被逼成這樣,因為唐惟是沒有愛的,他想見識見識同類。
可是現在他想錯了——
唐惟有。
濃重的,深厚的,蠢蠢欲動,隱隱勃發,被隱藏在火山岩石下麵,煉獄一般煎熬的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