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夜再無任何波瀾,蘇堯就是等著蘇顏和池冽進去了之後再出來和唐惟單獨相處的時候談談的。
如今該說的也都說完了,他在沒留一絲同情給唐惟,將他殘忍隔絕在了門外。
男人站在外麵的身影晃了晃,而後踉踉蹌蹌地退了幾步,像是差點站不穩。他扶住牆,才堪堪穩住自己的情緒。
手哆嗦著都無法收緊了,如同失去了把什麼緊握的力氣。
他很想衝進蘇顏家裡去,把池冽從蘇顏房間裡抓出來——可是他又怕,怕自己看見的是蘇顏和他相擁而眠的場麵。
他曾經可以毫無顧慮地一腳踹開蘇顏的房門,強行擠入她的世界為非作歹無法無天,現在卻一次又一次,這道門隔離在了蘇顏的世界外麵。
抓住了衣領,像是用儘力氣把心口起伏上湧的氣血壓下去一般,唐惟狠狠喘了口氣。他叩問自己。
唐惟,兩年前你肆無忌憚傷害蘇顏的時候,可有想過,會落的如今這般田地嗎?
沒有……沒有……
他根本沒想過……
可是啊……蘇顏,可是我後悔了啊......如你所願我現在後悔得不得了——!
“要我……怎麼做啊……”
唐惟無力地靠著門外的柱子,整個人一點一點滑了下來。
明明就在蘇顏的家門外,卻再也邁不進去一步。
“蘇顏,要我怎麼做啊……”唐惟近乎無助地喃喃著,“要我怎麼做……告訴我……”
視野逐漸模糊,不知道有什麼溫熱的液體慢慢溢出來。
“到底要做到什麼地步,你才肯……”
眼淚掉下來。
“……回來啊。”
再也沒人聽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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