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惟深知人性的惡劣,或者說他本身也是一個帶著劣根性的人,所以這些心理他從來都是最熟稔的。薄顏就是被群起而攻之,哪怕她根本沒有做錯什麼,那些柔弱的表情,和彰顯著自己無辜的神色就是原罪。
所以這一刻,沒有人覺得自己在對薄顏實施暴行。
大家,都覺得自己是做了對的事情。
麵對徐瑤的提問,他們都隻是笑笑,然後就把剛才發生的一切都蓋了過去,“班裡沒事啊,話說徐瑤,唐惟師兄特意來找你呢。你們有什麼事就先去忙吧。”
粉飾太平,似乎從未發生過。
薄顏身體顫了顫,邊上的唐惟捕捉到了她這一情緒變化,女生低著頭,似乎眼圈微紅,但是她沒有吭聲。
這隻是一個普通的早晨而已,這樣陰陽怪氣的早晨,薄顏早就經曆過無數次了,隻是這一次稍微嚴重了一點而已,又有什麼大驚小怪呢?
唐惟想說什麼,下一秒卻見薄顏抬頭,微紅的眼底出現了一種從前的她根本不會有的情緒。
換種方式說,被這樣的校園暴力慢慢逼到了絕路的薄顏,正在慢慢地崩毀。
那一刻,很多觸目驚心的情緒在薄顏眼底如同暴風雪一般掠過,唐惟頓了頓,和她對上眼睛,感覺自己像是看見了一個陌生人。
陌生到,哪怕還是同一張臉,卻根本看不出是薄顏。
隨後徐瑤抓著唐惟出去了,一邊出去一邊說,“師兄,你要跟我說什麼呀?我們去學生會辦公室說~”
尾音似乎還帶著點上揚,這所學校裡很多女生都想接近唐惟,但是能夠和他這麼親密的,似乎隻有徐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