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他作嘔。
這些話,無比傷人。
薄顏笑了。
她笑著流淚,笑著閉上眼睛。
她明白了。
原來她的柔弱和承受,就是原罪。
在唐惟眼裡,她應該歇斯底裡發瘋發狂,被所有的罪惡反噬,被逼到崩潰邊緣才對。她的無聲堅韌成為了她的錯,像是在抵抗唐惟的無差彆發泄一樣,所以這樣的態度似乎就在隱隱地證明她的不甘心和不認同——於是乎,她做什麼都是錯。
還有什麼比這個更可笑的呢?
薄顏想起了不知道從哪裡看見過一句話。
因為不愛,所以都錯。
她承受是錯,咬牙是錯,忍耐是錯,為了贖罪去討好唐惟更是錯上加錯。
區區罪犯的女兒,怎麼可以癡心妄想唐家少爺?
薄顏不知道自己該怎麼做了,因為她不管什麼反應,在唐惟眼裡,都是一種肮臟的代言詞。
於是她隻能閉上眼睛逃避著一切。
如果連接受唐惟的憤怒,也是她的錯的話,或許隻剩下讓她消失這一條路,能得到唐惟的寬恕了。
薄顏咬著牙,牙齒都已經咯咯作抖了,唐惟見她這副害怕到了極點的樣子,便冷笑出聲,“怕?你也會怕?你半夜做夢的時候,會夢見以前的我們嗎?”
薄顏睜開通紅的眼睛,哽咽著隻問出一句話,“我要怎麼做,你會……寬恕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