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禮拜,薄夜整整一個禮拜沒去看過唐詩,後來他再次踏入病房的時候,唐詩抬起那張蒼白的臉,眼裡寫滿了觸目驚心的恨。
她說,“我要帶著兒子走。”
不是乞求,而是乾脆利落的陳述。
薄夜眉心一跳,他也不知道為什麼自己如此執著於唐惟,大概是,如果連唐惟也走了,那麼唐詩就會徹底離開他的世界。
他把唐惟捏在手裡,所以才可以這樣輕鬆地捏住唐詩。
可是這一次,唐詩眼裡的情緒讓他覺得有些害怕,她像是舍棄了所有的軟肋鎧甲,不顧一切地,要逃離他身邊。
薄夜聲音沉下來,“你沒那資格帶唐惟走。”
唐詩沒說話,許久她才道,“薄夜,要養唐惟,就把安如供出來!我是不會讓我的兒子和一個殺人凶手在一起相處的!”
殺人凶手這四個字讓薄夜心頭一陣煩躁,“你到底要鬨成什麼樣才罷休?唐詩,我承認這次你們母子倆被綁架是個意外,可是能不能不要隨便汙蔑無辜的人?殺人凶手,到底誰曾經是殺人凶手?”
唐詩的胸口像是破了一個洞,冷風呼呼地往裡吹,她盯著薄夜的臉,想從男人這張精致的臉上看出一絲一毫的內疚和愧意,可是,薄夜無動於衷。
她笑了,“薄夜,沒關係,你不信我,我無所謂!但是我絕對不會把自己兒子再放回那麼危險的地方!唐惟必須跟著我!就是因為你,他才會被人綁架!”
“你鬨夠了沒有!”
薄夜忍無可忍地低吼了一聲,“唐詩,不要仗著你的委屈,就無限倍放大你的委屈!”
唐詩被薄夜這聲吼聲吼得渾身一震,回過神來,她低低地笑,“我委屈?我不委屈,我這條殘破的性命握在彆人手裡,我有這資格委屈嗎?”
她在諷刺他,不顧一切諷刺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