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詩在狹長的走廊裡一個人走,開始是走,後來是疾走,再是狂奔,直到從那棟叫囂著各種電子音樂的可怕金屬建築裡衝出,直到身影重新被黑夜吞沒。
她像是要用儘力氣在這無人的黑暗儘頭奔跑,所有的諷刺在這一刻回旋升起,她笑,慌張而又猖狂地笑,身後有男人跟隨她的腳步而來,將她一把拽住。
唐詩沒有回頭。
可是男人的聲音死死紮在她的背上,如鋼針般鋒利,刺痛便在這個時候密密麻麻遍布她所有身體。
她回頭,再也沒忍,一個巴掌打在薄夜臉上。
真是……可笑的男人啊。
打也打了,罵也罵了,唐詩輕笑了一聲,隨後將自己冰冷的手抽出來,輕輕戳了戳薄夜的胸口。
這動作,卻如同巨錘在他胸腔開鑿,直到血液橫流,心臟讀秒。
女人一字一句,打斷了薄夜要說出口的所有挽留和解釋,她仿佛看懂了男人跟出來是做什麼,可是有什麼用呢?這點溫存,根本抵消不了她曾經一遍遍為他生不如死的日子!
唐詩像是要用語言作為武器肢解薄夜所有防禦。
她說。
“你我之間舊仇還尚未算清,那些我對你的舊情,你就無需再提。”
從此以後,薄夜,我愛過你一場,就當個笑話,聽過便算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