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爺剛才的話我們可擔不起,如果我家小弟隻是下意識擋住了比較危險的鞭子,就是造反的話,那直接甩鞭子想對我們動用私刑的官爺你,又算什麼?”
宋少欽嘴角噙著一抹冷意,微頓了下,又接著道,“我們雖是罪犯,但該有的罪行與懲罰聖上已經做過審判,連聖上都沒有差人對我們動刑?
而你隻是負責押送犯人的普通差役而已,卻能給我們動刑,甚至能直接給我們定上罪名,如此說來,那你豈不是比當今聖上的權利還大?”
宋少欽一邊說著,一邊拱手朝著京城的方向示意了下,態度當真是擺的足足的,緊跟著,他話鋒一轉,聲音冷厲又鋒銳。
“不知馬官爺,需不需要我等跪下來向你請罪啊?”
“你...你...”
馬六一臉驚悚,被宋少欽的這番話氣得失了語,心裡是又氣又怒,一時之間竟不知道該先反駁好還是先訓斥好了?
馬六感覺自己整個人都不好了!
然而宋少欽似乎當了真,眼瞧著就要掀袍下跪,坐在馬背上的馬六頓時心慌不已,額頭冒出陣陣冷汗。
“且慢!!”
胡大誌跑了過來,狠狠的瞪了馬六一眼,趕忙伸手攔住了掀袍的宋少欽。
當隊伍速度緩下來的時候,他才感知到後邊出了事,於是他立即下了馬車查看情況。
隻見隊尾的馬六坐在馬上一臉憤慨的樣子,他不由趕了過來,哪知道正好聽到宋少欽那番話,登時嚇得他後背一陣冷汗。
他這個人雖然算不上什麼好人,可自從乾了這行當後,也算是看清了不少事,這能流放的人,大多都是出身不俗的人,但凡有著一定的背景,指不定將來哪一天就會翻了身。
所謂的聖意,也隻不過是那些權貴人士一時之間的心情變化而已。
再說了,這宋家他還是打心底敬佩的,如果不是宋家幾代男兒保家衛國,誓守邊疆,他們東楚國不可能太平了這麼多年。
雖然他不太懂朝堂上的那些事,但他心裡並不相信像宋將軍那樣光明磊落的人,會做出通敵叛國之事來。
如果宋家真要造反的話,以他們的實力與兵權早就反了,哪還有當今新皇的事啊?
所以從離京開始,他就沒想過要刁難宋家人什麼,隻要明麵上過得去就行了。
總之,他胡大誌做人的原則,就是凡事都留一線。
然而萬萬沒想到馬六這個小癟子,一不注意就給他捅了簍子。
“小宋大人,你這是作甚?馬六的話你可彆真,他就是個說話不過腦子的人,你彆跟他計較,你放心,咱們押差主要的責任就是護送你們到南蠻,可不會越俎代庖行駛大人們的職責。”
對於宋家人,胡大誌也有意賣個好,因此態度上倒沒有拿喬擺譜。
“這事說來也是我管理上的疏忽,你放心,我後邊會好好的說一說馬六。”
聞言,宋少欽目光深幽的朝著胡大誌拱了拱手,“那就謝過胡隊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