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神之王？
那……那是什麼時候的事情了？
林可回憶。
那個諸神之王哲爾尼塔爾，以最威嚴、最壯麗、最宏大的語言，做了一些啼笑皆非的事、說了一些無關痛癢的話。
那些話，隻成了他的磨刀石。
而無眠大帝呢？
無眠大帝在笑。
無眠大帝似乎從來不向子民們宣揚自己的【國王】身份以及所帶來的榮耀。
很多事情，都是林可後麵通過各種渠道打聽到的。
這不像一個領主。
其他大多數領主，巴之不得所有領民時刻聆聽自己的事跡、銘記自己的榮光。
無眠大帝，在他自己的感覺裡，似乎一直是虧欠人族的。
不知道是因為當初和深藍爭奪王位，亦或者是其他。
比如林可聽說，曾經的無眠大帝隻是一個無所事事的王子，後麵稀裡糊塗成了國王，卻總覺得自己不配坐這個位置上。
他沒有安德魯那樣的貢獻，沒有國王的威嚴，沒有弗洛格爾和勒內笛卡的頭腦和思想，甚至沒有月亮女神殺伐果斷，沒有五色龍母心思通明。
他，一直覺得自己是虧欠人族的。
所以愈發努力，想為人族做些什麼。
除非正式場合，其他時刻他看上去更像是一個殺豬的屠夫、一個扛包包的走卒、一個修城堡的土匠。
穿著發黃的白色布衣、即將破洞的布鞋，帶著五大三粗農婦模樣的五色龍母。
他們不像是騎士類話本裡那些國王和王後，威嚴而高貴，神秘而極具榮光。
可是，什麼才是國王？
林可思緒紛亂，將腦子裡翻來覆去都是無眠大帝那種溫和、親切仿佛老大哥一樣的微笑。
無眠大帝，他會和小小的鄉下子爵加羅塞變成好朋友，也會和古板而社恐的研究員奧夫相識相交。
他會叫上山脈大公他們一起吃火鍋，也會給麗卡在脖子上騎著，也會被五色龍母掐腰間軟肉。
似乎真的不像國王。
更像一個領家的大叔、一個懼內的丈夫、一個寵女兒的爸爸、一個能喝酒把所有人喝趴下的戰友、一個願意聆聽枯燥知識的學習者……
林可此時已經很難回想起和無眠大帝見麵的場景。
這不是因為他記憶不好，恰恰相反，他過目不忘。
這是因為他總感覺，無眠大帝他前世就見過，亦或者，他見過無眠大帝的第一麵不應該是真正的見麵。
思來想去，他見過無眠大帝的第一麵，似乎是某本書裡？
那本書裡，記錄了無眠大帝的話：
人族，必將永遠屹立不倒！
……
荷努魯斯一戰，震驚整個納森格！
先不說其中一些傳奇倒黴蛋被餘波震死，就光是從死亡的主宰上看，這都是納森格位麵前所未有的。
神話時代，整個納森格總共也不超過十名主宰。
而光是隕落在荷努魯斯之戰上的呢？
無眠大帝、五色龍母、月亮女神、弗洛格爾、勒內笛卡、阿琉瑞科斯……
山脈大公、綠葉大公、颶風大公、惡鷹大公、雷電大公、巨龍大公……
如果再加上曾經的深藍大公和背叛的元素大公，納森格已經隕落了多少主宰了？
“嗡！”
“嗡！”
“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