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二十七章 最難消受(1 / 2)

兩山相望,既分南北,中有百裡平原,可作沙場。

青秀山,千丈虛空處,有一座高大樓船,樓船上有一麵旌旗飄蕩,旌旗上繡有“黃泉”兩字,龍飛鳳舞。

陸玄樓斜坐於樓船欄杆,晃蕩著右腿,解下腰間的養劍葫蘆,漫不經心的飲酒,偶爾打出酒隔,竟然嘯出三分劍氣。

“那位老劍仙好大的氣候啊!”

青秀山在南,青山獨秀,乃南域之地,白圩山在北,如蛇蜿蜒,是中州之土。

白圩山上,三光鼎立,有浩然正氣之白,玄門青氣之紫,香火功德之金,此乃儒釋道三家所在之地。

白圩山下,旌旗萬麵,軍帳無數,連成一片,密密麻麻,其中人頭攢動,人聲鼎沸,猶如螞蟻。聖地仙門,世家豪閥,帝國王朝,應有儘有,那些陸玄樓不曾聽過、見過的小門小派更是多如牛毛,該來的,不該來的,都來人了。

然而最引人注目的,還是白圩山巔的那一道璀璨劍光,橫亙千百裡,煊赫不可及,如一道鴻溝隔斷天地,鋒芒無匹。

陸玄樓竟是遙望一眼,就覺得觸目驚人,不得不連飲淳酒壓驚。

陸玄樓破關而出,就馬不停蹄的趕來青秀山,比那位老劍仙早來兩日,因此有幸一觀這位老劍仙超然風采。

那一日,那位老劍仙自天下劍仙城駕馭一道劍光南下,如有一道長虹北起南落,轉瞬千裡,墜落在白雲山巔,此後積蓄劍意,成就如今氣象。

天下劍修見此劍光,驚心事小,磕頭事大。

而那一道劍光橫亙白圩山巔,也懸浮在南域武夫心頭。

而今南域武夫人人自危,那怕是那些九境巔峰大修士,也是如鯁在喉,如芒刺背,如履薄冰,如臨深淵。

離黃泉很強,可他有多強,沒人清楚。這位老劍仙很強,而他有多強,所有人都知曉,是九州天下的鼇頭。

那怕是對離黃泉最有信心的第九知,也底氣不足的覺得離黃泉不會輸給這位老劍仙,哪裡敢說半個“勝”字?

“我竟是看不懂此間戰事了!”

浮屠搖頭歎息,近些時日,兩方修士雖有廝殺,但那些九境巔峰大修士從不出劍遞拳,數位十境巨頭更是如山在臥,不見動靜,尤其是離黃泉,迄今為止,仍是神龍不見首尾。

天下兵事,奇正兩說,皆求於勝負,要麼一鼓作氣、直搗黃龍,要麼穩紮穩打,步步緊逼。

而此間戰事格外詭異,雙方修士白晝廝殺,點到為止,夜裡修整,養精蓄銳,好似無意勝負之爭。

“天下誅魔,南域休說半分勝算,三教祖庭是想什麼時候收拾南域魔道武夫,就什麼時候收拾。在我看來,南域魔道,過是蘚疥之疾,雲荒妖族才是心腹大患。而今亂世,妖族必然圖謀九州天下,而我人族安樂一千年,早就不知刀兵之歡,前路茫茫,前路堪憂。”

陸玄樓痛飲一氣,朗笑說道:“生於憂患,死於安樂,那道玄子不愧是我人族巨頭,是個有見識的梟雄。”

九州天下,五域之地,中州最強,北疆、西漠次之,南域羸弱,東荒弱不禁風。

不過南域雖然羸弱,卻有離黃泉、薛笑狂兩位是十境巨頭,十數位九境巔峰大修士,倘若自覺全無生路,拚死一鬥,兌掉半個北疆或是西漠,倒也不算難事。

“如此一來,豈不是白白便宜了妖族?”

浮屠皺眉說道,人族先失南域,再失半個北疆或者西漠,可謂元氣大傷。

“所以啊,此間戰事急不得分毫,才有這般局勢。”

陸玄樓笑道:“等到三教祖庭練兵一事既成,那些個十境巨頭,先殺離黃泉、薛笑狂,然後收拾南域魔道武夫,還不是風卷殘雲一般的事情。”

浮屠皺眉說道:“那南域魔道武夫就隻能被牽著鼻子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