費舍爾是覺得自己真的不需要的,伊麗莎白還未享用過他,自然是不知道他到底有多猛,不過此刻看著她期待的目光,費舍爾也不好拒絕,隻好伸手接下,而伊麗莎白也笑眯眯地轉過頭去為他準備剃須的刀片。
她背對著費舍爾來到了梳妝台前麵,將盒子之中的金屬刀片抖落而下,一邊哼歌一邊將旁邊還未開封的剃須刀給拆開,為之裝載上刀片。
顯然,這些與費舍爾同居的東西早在他來臨之前就已經準備好了,她或許已經等待這個時候很久了。
其實早在回來之前他就預料過,就算被伊麗莎白抓住了她也不會對自己做什麼,她的訴求向來是讓費舍爾留在她的身邊,所以他才敢這樣留下來。
與她的默契像是未散去的十八歲遺留,他們對彼此都還有不可言說的感情與遺憾。
隻是當真的看到這一幕的時候,費舍爾的心情還是有一些複雜。
其實,當時他和嶽母雅麗爾說的話並不是假的,如果沒有亞人娘補完手冊,如果他真的不這樣貪婪,他或許是真的會回來一生都與伊麗莎白在一起的,
“還是有些難以想象,納黎的女皇會為我做這種事。”
伊麗莎白已經將剃須刀給裝好,透過眼前的鏡子,她金色的眸子看到了身後的費舍爾,她將剩下的刀片一一收整好,順帶摁了一下妝台上一個向內廷女仆們傳達指令的摁鈕,輕聲開口道,
“難道我成為了納黎的女皇之後就不是伊麗莎白了嗎?”
費舍爾微微一愣,而眼前,伊麗莎白也轉過了頭朝他走來,
“是因為我是伊麗莎白,所以我才是女皇;而非因為我是女皇,我才是伊麗莎白...快把衣服給穿上吧。”
“所以為什麼你要把我的衣服給脫掉呢?”
伊麗莎白微微一笑,舉起了手中的剃須刀,另外一隻手則輕輕捏住了費舍爾的下巴,她也順勢跪坐在了床鋪上,費舍爾的身邊,
“因為穿著衣服睡很不舒服啊...而且,我也沒料到睡著的時候你竟然一點反應都沒有,完全不起來呢。”
說到最後,伊麗莎白的語氣之中流露出了明顯的失望,儼然一副未能得逞的意味,怪不得今天早上剛剛結束朝會就馬不停蹄地殺回來補充“費舍爾能量”了。
“......”
也是挺離譜的,失去意識的能起來才怪呢。
“彆動哦,剛剛已經叫下麵的人去準備吃的了。他們看不到你,估計還以為我最近的食量又漲了吧?”
伊麗莎白的話語再次提醒了費舍爾,現在除了與他有關係的淑女以及埃姆哈特他們,這個世界上沒有任何存在能發現他。
“待會我要出去與世界魔法協會的副會長商談事務,海爾森老師離世的消息對納黎的魔法學界有一定的打擊。他們有意更改今後納黎人參與世界魔法協會的份額,這種時候非用黃金宮的政治力量乾涉不可了,不然在外的納黎魔法師可就要被欺負了...嗯,再等一段時間就好了,等機會合適,你的身份恢複之後這種情況就能緩解了。”
她細膩地抬起了手中的剃刀,一寸一寸地為費舍爾清理臉上的胡茬,另外一隻手則放在他的下巴下方,為他承接落下的毛發。
“...你都考慮到這一步了,那我還能出黃金宮嗎?”
“不行!”
伊麗莎白的臉色稍稍變得危險起來,好像這句話突然觸碰到了她的逆鱗一樣,但下一刻,她的表情又柔和起來,她摸了摸變得乾淨的費舍爾上唇,輕聲道,
“不過,是你獨自出去不行。如果真的想要出去的話,之後我會親自帶你去,哪裡都行。至於其他的時間,你待在黃金宮內的一切要求我都會滿足。我已經勒令除黛安之外的內廷所有官員全部都搬去了外廷,這樣你在內廷之中如何活動都沒關係,更何況他們本身也不會發現你。想要什麼直接用我的魔法指令台,讓黛安帶過來就好,她不會懷疑的,她對我很忠心...”
說到最後,看到欲言又止的費舍爾,伊麗莎白又笑眯眯地補充了一句,
“啊,當然,我說的一切要求可不包括‘其他女性’在內。如果你要是敢提,把其他女性送入黃金宮內的話...”
“...我是這樣的人嗎?”費舍爾歎了一口氣,隻好說道,“我想要問的是,海爾森的孫女艾麗西亞還有她身上的那本書在哪裡?”
“哦,艾麗西亞被我帶回宮裡了,現在應該在外廷吧,我可以將那本廢物書帶回來在你身邊...”
廢物書?
什麼時候伊麗莎白對埃姆哈特的評價這麼精...不對,怎麼感覺她好像對埃姆哈特有所了解那樣?
難道是因為她身上潘多拉的義眼嗎?
說起來,先前她與瓦倫蒂娜對峙的時候她說過她解鎖了很多義眼的功能,而當時隻是驚鴻一瞥研究不了許多,或許能趁著這段時間好好研究一下這副義眼的情況。
想到此處,費舍爾開口要求道,
“我想要見艾麗西亞。”
“...我說了,我說的一切要求不包括‘其他女性’在內。”
“不是,她才五歲!”
費舍爾一臉不可置信地看著眼前的伊麗莎白,真的懷疑她該不會是真的以為自己會對一個五歲的孩子出手吧?
那也太畜牲了,他就連未成年的都不會看一眼好不好?!
“......”
“在海爾森老師離開之前,我沒有機會見到他最後一麵,他有很多事情要和我說,所以將那些事告訴了艾麗西亞,我需要她將那些事告訴我,親口。”
伊麗莎白卻依舊緘口不言,似乎那種對費舍爾身邊其他女性的敏感度已經拉到了極致,即使那是費舍爾老師的孫女,即使那個女性才五歲,她似乎都不能放心。
這種征兆是一柄雙刃劍,從好的方麵來說,這意味著伊麗莎白對除此之外的一切都會非常寬容,他大概是不需要伊麗莎白會做其他的事情的;從不好的方麵來說,這就是一個即將要爆炸的火藥桶,從先前她與瓦倫蒂娜對峙時就能看出來了。
眼看她還在猶豫,費舍爾還是輕輕伸出了手,撫摸上了她的臉頰,與之對視起來,
“除此之外,我彆無要求了,我會待在黃金宮的。”
“......”
這句話仿佛是一劑強心劑,伊麗莎白空洞的眸子微微晃動了一下,停頓片刻之後,她還是鬆了口,
“好,待會我就讓艾麗西亞進入內廷。但晚上她還是必須得回到外廷,不能打擾我們。”
“...好。”
費舍爾有些哭笑不得,不禁對晚上戰況的激烈程度有了一定的評判。
不過現在一切談妥,伊麗莎白的表情又開始變得愉悅起來,或許對她而言,現在就像是她蓋了一座豪華的金色屋子,要將她最愛的費舍爾給永遠藏起來,不給彆人發現那樣...
這種占有愛人的感覺讓她感到癡迷,恨不得要將這種感覺抒發。
他還無法被彆人發現,也就是,永遠屬於自己的。
這可真是太好了...
而看著她允諾下來,費舍爾也不由得鬆了一口氣,他微微一笑,撫摸著伊麗莎白臉頰的手也不自覺地一點點向上,似乎是想要觸碰一下她的額頭或者是垂下的秀發...
但或許是因為這向上的驅使,導致伊麗莎白誤以為他的手是要挪動向她的眼睛...
“啪!”
下一刻,電光火石之間,她的手猛地就如同鐵鉗一樣抓住了費舍爾的手腕,下意識地製止了他向上靠近自己眼睛區域的動作。
“......”
費舍爾張了張嘴,和同樣微微一愣的伊麗莎白對視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