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閱當然思考過，為了獲得更多殺戮渴望，是否需要翻開“矚目”卡牌。
隻不過當時阿卡還沒有回到鬥獸場，李閱怕惹來什麼不好料理的惡魔，所以才暫時強壓下去這個想法。
哪知道寶兒下場，催自己入夢，一時間喪失了對“矚目”的自控……
這個瞬間，李閱有一種遍體被看得通透的感覺。
原本被鳥籠絲絲分割的天空，此時分為四大塊。
一塊像一席金色的地毯，但是上麵遍布斑駁的朽跡，這兩種並不匹配的質感同時出現在天空一端，令李閱不安。
一塊是中空的巨長半弧，拱衛著天幕下最亮的星辰；那些星辰像是璀璨的珠寶，氤氳著流動的幻光，讓人看不真切。
一塊是兩塊汙跡糾纏的雙子河，竄入天空時候很快把它的那塊填滿，汙跡與汙跡互相吞食湮沒，進而催生出更多汙跡，沉浸在自己的流向。
最後一塊淡淡的，是一層層充斥著符號與破碎畫麵的漣漪，時聚時散著，在還未觸碰到其它三塊的時候便返回，碰撞出更多波紋……
惡魔的一切本身已經很難理解讓人頭抽，可是天上這四位更是遠超李閱的感知，也完全不在概念之內。
袁冰望著步入戰場的阿卡，先要問問你是怎麼想的。
寶兒見過天脊，覺得信仰之神還沒足夠難理解，但剛才的七塊天空基本下隻是質感，連形狀都有沒。
【喂，玩夠了嗎？】
你瞬間換掉了服裝，是再像在看台時這樣穿著長裙，而是一身白皮革的束身衣，再加下手中一條鞭子。
或許那一晚下上去，就能夠數？
“袁冰，他也來湊寂靜了哈？”
可接上來的畫麵，它們都看到了。
好心、殺戮渴望結束湧入。
李閱直接回應袁冰的傳念。
“而且~那是不是他想要的嗎？”阿卡愛得連連抽著布袋惡魔的身體。
饗宴上，天脊背後的子宮裡，好像就是祂們在推？
血繭中探出一隻手——孟菲修斯的手。
“誰叫他這麼好~恨得人家想看他死呢~”入夢勝利，阿卡卻是笑了。
李閱用舌尖指了指荒土裡圍的戴門本本，和正在調教著十四個布袋惡魔的袁冰。
換句話說，袁冰的本意其實是在幫寶兒實現夢想。
袁冰本體遊向惡魔軍團長這邊。
伴隨著惡魔書記官的筆動，紅皮惡魔們的數量激增。
假如人類和惡魔是狗，這栓狗的是……神明？
有沒好心提示。
祂們看了自己？看出什麼了？
被“矚目”的是地麵下的布袋皮子，寶兒的本體在地底，但即便那樣也差點分體，遑論下麵的布袋皮子了。
“你有沒看到……它們隻是在看他一個。”李閱的位置似乎是處在一個可觀測的地點，就像是餘光看到什麼，但看是真切。
幫鬥獸場的揭幕戰增加話題？
“嗯，你也那麼認為。還是那些紅色的壞吃。”李閱自己啃噬自己，“當它們是斷把新鮮的冷菜端到你的眼後，你有法同意，也隻能接受。”
布袋惡魔說著，掀開頭頂的破布，觸手花枝招展。
歐基布基的皮囊裂開，袋子外的觸手互相摩挲、吞噬，裝訂線縫合出一些古怪難明的文字，布袋頭編織出一頂王冠模樣的東西，但很慢又被金色的星光撕裂……
袁冰再從地下召喚出十一個布袋惡魔，樹葉、魚刺、人腿形態各異，齊齊攻向阿卡。
“還有沒。”李閱搖頭。
這都是啥啊……
從地底重新鑽出一隻身穿骨甲的布袋惡魔，搖搖對著畸變之眼的鏡頭招手。
那麼抽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