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好香(捉蟲)(2 / 2)

手拿甜文女主劇本 多梨 13126 字 2個月前

淮老師活該至今單身!活該找不到女朋友男朋友人類或非人類的朋友!

兩人在教學樓門口友好分開,杜明茶麵帶微笑和沈淮與告彆,心裡麵隻有一個念頭——

打、死、都、不、能、找、嘴、巴、這、麼、毒、的、男、朋、友。

她忍不住愛憐起沈淮與未來的伴侶。

有這樣一個丈夫,未來的夫人一定每天都生活在水深火熱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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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慶假期終於到了。

顧樂樂去了他生父那邊玩,暫時不需要杜明茶過去做家教。

宿舍裡舍友都回了家,隻剩下杜明茶一人。

她現在孤家寡人。

她在哪,家就在哪。

杜明茶本想給自己好好放個假,卻接到鄧老先生的電話,要她去君白酒店一起吃飯。

她不好拒絕,答應下來。

隻是到之後,才發現他老人家壓根就沒有來。

——今天這頓飯,是溫執請的。

鄧言深牽線。

那天彩色跑最後一個打卡點是溫執守著,也是他忽然違背比賽規則,潑了一盆彩色澱粉。

杜明茶眼睛疼了整個下午,第二天還見不得風,容易流淚。

緊跟著她的彆雲茶更慘,眼睛發炎、紅腫,現在還戴著大墨鏡遮擋。

沈少寒把溫執打了一頓,拎過來,給她們倆賠禮道歉。

杜明茶感覺自己就像是捎帶上的那個。

就像超市裡買一送一的菜,買一捆芹菜,送一根小香蔥。

在沈少寒眼中,她就是送的那根小香蔥。

耳側是溫執朝彆雲茶道歉的聲音:“對不起,我那天玩的太開心了……”

杜明茶心不在焉地隨意刷著朋友圈,看好友們的動態。

霍為君參加了她父親新店的開業儀式;

趙芯見陪媽媽去爬了華山;

薑舒華和弟弟在分享同一塊蛋糕;

沈歲知開心地和哥哥去坐摩天輪。

……

“明茶,”溫執忽然叫她,“對不起。”

杜明茶:“嗯?”

她和溫執關係並不好。

作為鄧言深的好友兼學弟,溫執頻繁出入鄧言深家中。杜明茶不止一次聽到,溫執稱呼她,用的是“你那個白撿來的妹妹”“會分你家產的那個小狐狸精”。

溫執麵無表情地重複著剛才的話,毫無道歉地誠意:“對不起,是我玩的太開心了——”

“噗呲。”

不知道是誰笑了一聲。

溫執仍舊是瞧不起杜明茶的姿態,絲毫沒有害她眼睛受傷、膝蓋受傷的愧疚。

和方才向彆雲茶道歉時的畢恭畢敬判若兩人。

杜明茶伸手,阻止他繼續往下說:“等等。”

她伸手,用勺子給自己盛了一碗魚湯。

溫執看著她,不耐煩:“你要是不願意聽就——艸!你乾什麼!!!”

杜明茶站起來,用那碗魚湯兜頭潑了他一臉一身。

她以沒有絲毫感情起伏的聲音說:“啊呀,我不是故意的。”

混著辣椒和花椒,熱騰騰的魚湯順著他的臉頰往下流,溫執憤怒極了:“杜明茶!你彆給臉不要臉!”

沈少寒臉色沉下來,他剛想開口,旁側的彆雲茶已經將臉頰貼到他胳膊上,嚶嚀:“學長,我好怕呀。”

“我不用你道歉,”杜明茶拿起書包,“咱們扯平了。”

旁側的鄧言深愣住了。

溫執憤怒的要打杜明茶,被鄧言深自背後鎖住脖頸。

鄧言深死死地阻止他,勸:“小執!我妹妹脾氣不太好,你多讓讓她……”

杜明茶頭也不回地走出包廂。

來時窺見這一層有個單獨的露台。

她匆匆走過去。

剛剛潑溫執的時候,杜明茶的眼睛也被麻辣魚湯熏到了。

現在正辣的不停掉眼淚。

她需要找個沒人的地方好好緩緩。

杜明茶坐在木椅上,抽出紙巾,邊擦眼淚邊感慨——

這辣椒怎麼這麼辣。QAQ

與露台隻隔一層玻璃的房間。

顧樂樂正和玄鳳一人一鳥追逐玩鬨,不經意轉臉,看到杜明茶。

他興奮極了,去推沈淮與:“淮與,你看!杜老師也在耶。”

沈淮與懶洋洋拿下蓋在臉上的雜誌,漫不經心地看過去。

一眼定住。

隔著一層透明的玻璃,露台上植物茂綠鬱鬱,金花茶、蝴蝶蘭等花朵交相輝映,濃紫妍粉,在如此多的花中,沈淮與第一眼看到的是杜明茶。

她安靜地側坐著,頭微微垂下。

白色的舊衣衫,肩膀單薄,像瘦弱柳條。

玻璃是單麵的,杜明茶看不清裡麵,但裡麵兩人看她卻是清清楚楚。

包括她此刻正抽出紙巾,慢慢地擦眼睛。

好像很傷心。

“……杜老師哭了嗎?”顧樂樂驚了,“有人欺負杜老師了嗎?淮與,你得給杜老師撐腰啊!”

沈淮與將雜誌合攏,丟到桌上:“少寒今天也在這兒。”

啪。

雜誌和桌麵相接觸,發出清脆的聲音。

“不一樣的,”顧樂樂認真地說,“沈少寒去哄,她愛上沈少寒怎麼辦?你不就單身了嗎?”

沈淮與笑了:“我不可能娶你杜老師。”

玄鳳忽閃著翅膀:“娶!娶!”

被顧樂樂一把子撥開。

“嗯?你們倆吵架了嗎?”顧樂樂終於意識到不對勁,他將鳥趕到一旁,觀察著沈淮與表情,“真吵了啊?”

“不是吵架,”沈淮與說,“你還小,不明白。”

“不行啊,你們吵架歸吵架,可不能分開啊,”顧樂樂緊張極了,他指著旁側正優雅扭頭梳毛的玄鳳,“沒什麼事情是打孩子解決不了的,乾嘛非要吵架呢?要不,你打玄鳳一頓出出氣好了,反正它是個鳥,啥都不懂。”

玄鳳:“嘎?”

“和這沒關係,”沈淮與雙手合攏,“論起輩分,明茶得叫我一聲二爺。”

“又不是親的,”顧樂樂說,“我不管,反正杜老師不能和彆人在一塊——啊,你等等。”

他忽然想起一件事,從自己的小背包中,吃力地掏出一個禮物盒。

“喏,”顧樂樂說,“這是杜老師讓我送你的,說必須轉交到你手上。你昨天沒來,我就先收著了。”

禮物盒不大,上麵係著精致的蝴蝶結,藏藍色的緞帶。

沈淮與認出,那是上次差白修送給杜明茶甜品時的包裝。

沈淮與手指搭在禮盒上:“送我?”

“對啊,”顧樂樂說,“杜老師自己過的很節省了,還記得給你送禮物。這裡麵說不定是她自己做的糖果,或者香噴噴小點心、巧克力。也可能是充滿了少女心意的明信片、賀卡,上麵寫滿她對你的仰慕——”

“打住,”沈淮與敲了下他的額頭,“你從哪裡學來的這種話?”

顧樂樂:“媽媽書房。”

沈淮與歎氣。

手指撫摸過藏藍色的綢帶。

綢帶質地絲滑、暗冷,像伊甸園中誘惑亞當夏娃偷吃禁果的毒蛇。

吐著誘惑的信子。

他說:“我不該收,你退給她吧。”

顧樂樂急了:“不管收不收,你好歹看一眼呀!萬一呢,萬一你看了之後就被杜老師感動了呢?這可是裝滿少女心的、害羞的溫柔禮物啊!”

沈淮與看向玻璃窗外。

杜明茶還在擦眼睛。

沈淮與低頭,拆開緞帶,打開盒子。

不是什麼美味的小點心,也不是充滿細膩心思的自製小東西,更沒有滿滿的少女心。

包裝精美的盒子中,孤零零地躺著一本書——

《為什麼你說話彆人不愛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