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7、地下情(1 / 2)

李瀟瀟開始一五一十地報告了起來。

“顧天澤同誌和舒誠同誌都被福大錄取了, 今天的火車抵達滬市。”

“顧天澤同誌在火車上被人扒了錢包,於是打電話向我求助。他在這裡也就隻認識我一個了,我很糾結。”

李瀟瀟的語氣變得十分苦惱, 像是要百分百還原當時的心情。

她淺淺地發了個氣音, 又輕又軟, 那點聲順著電話線,穿越千裡,流進了重鋒的耳朵裡,綿綿密密地充盈了他整個腦海, 讓他瞬間就想起了她趴在他肩頭上咬耳朵撒嬌的模樣。

三月的天氣春寒料峭,重鋒卻感到有點熱, 抬手鬆了鬆衣領, 不自覺地放低了聲音, 帶了點哄人的意味:“沒關係, 你借給他, 不用為這點事情苦惱。”

李瀟瀟原本正歪坐在位置上, 托著腮慢悠悠地說著, 沒想到她都沒說完,重鋒就已經非常大度地讓步, 當即“噌”地坐直了:“啊?團長,你怎麼這樣?”

那聲感歎一下子拔高了聲調, 既不可置信,又帶著點委屈, 重鋒猝不及防被砸了個正著, 滿腦子都是問號:他怎麼了?他說錯什麼了嗎?錯在了哪裡?

可這不是她說要向他報告嗎?怎麼現在好像反過來了?

重團長質疑是不敢質疑的,但又不知道問題出在哪裡,於是搬出了萬能密碼:“是我不對。”

李瀟瀟忍不住撲哧一聲笑了, 剛才那點偽裝出來的委屈一下子消失不見,重鋒是了解她的,也反應過來剛才她隻是在逗他。

“那後來呢?”重鋒又問,“你怎麼處理?”

“我呀,”李瀟瀟抱著話筒靠在椅背上,“我當時在想:不去吧,可他在滬市就認識我一個,我不去就有點狠;可是去吧,我可是個已經有男人的人了,明知道他有想法,我怎麼能去呢?”

她的男人。重鋒在心裡默念著這幾個字,心裡有股難以言喻的高興,忍不住笑了笑。

他知道,以李瀟瀟的性格,彆人有困難,向她開口求助,而當她有能力幫助的時候,是不會坐視不管的。

但他也知道,她一直都很在乎他的感受。

想要兩者平衡,那就是既不去見顧天澤,又要把錢借給他。

於是重鋒問:“你讓人把錢帶給他了?”

“嗯,”李瀟瀟說著又撇了撇嘴,嘟囔著說,“你這就猜到了呀,一點驚喜都沒有。”

重鋒笑了笑,說:“可我已經很高興了。”

噢,團長真會說話!李瀟瀟唇角翹了起來,壓都壓不住了,又把舒誠給她帶聲音膠片的事情告訴了重鋒。

“我請他吃飯啦,扯平了。”李瀟瀟說完自己的事情之後,話頭一轉,笑嘻嘻地問,“那你呢團長,有沒有背著我偷看其他小姑娘?”

重鋒失笑,但仍是十分認真地說:“我沒有。”

李瀟瀟用手指抵著下巴,瞳仁骨碌碌一轉,聲音裡帶了點狡黠:“真的嗎?”

“嗯,”女孩兒的聲音飛揚雀躍,像窗外穿過層層綠葉後跳躍的陽光,讓重鋒心裡一陣柔軟,“真的。”

“噢——”女孩兒拖長著調子,尾音輕輕上揚,顯然是在想著什麼士意。

重鋒又補充說:“我看的是你的照片。”

李瀟瀟原本起了玩心,本想說一句“我不信,你要怎麼證明”,沒想到重鋒加了這麼一句,這讓她的臉一下子就紅了。

“我現在就看著,”重鋒把放在辦公桌上的相架拿了過來,上麵是李瀟瀟去年回光州時拍的照片,女孩兒衝他笑得一臉燦爛,“眼睛看著你的照片,耳朵聽著你的聲音,心裡想著你。”

李瀟瀟抬手捧了捧臉,觸手一片滾燙。

啊她要死了!

誰能想到團長情話十級呢!

不止臉上燙,身上也熱,李瀟瀟覺得心簡直都要化了,寶馬小李又在瘋狂跑圈。她抱著話筒傻樂,半晌後對麵飛快又小聲地說了一句——

“我也想你,團長。”

她輕輕拍了拍臉頰,又問:“那今年你們什麼時候結束野訓呀?”

往年光州軍區都是這個時候野訓,視情況支援百姓防汛,而重鋒一般在野訓結束後就會到京市開會,彙報野訓情況,以及進行相關討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