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6、小考驗(1 / 2)

文化/部, 偉大而秘密的項目。

李瀟瀟一下子就反應過來了:這正是她最近心心念念的那個秘密項目!

她原本還在想,自己要通過什麼渠道去獲得信息,沒想到對方直接找上門來了。

難道朱新華也是參與者之一?

李瀟瀟適時地擺出一副迷茫的樣子, 問:“朱老師, 您說的這個項目,指的是?”

這事情來得如此突然,葉老師也非常意外, 因為朱新華在此之前,完全沒有跟她提過這件事。

雖說去年朱新華為了考驗李瀟瀟,也是在毫無預兆的情況下讓她上台講課, 但那也是在本次交流會的範疇裡。

可現在,聽朱新華的意思,是要李瀟瀟去文化/部那邊了,這肯定會打亂光州軍區原來的安排。再者, 這是做什麼的還不清楚呢!

葉老師也連忙朝朱新華問:“朱老師, 這是要瀟瀟去做什麼呀?去幾天呢?”

“其實我也不清楚,”朱新華也有點無奈地說, “我也是中午的時候接到那邊的通知,因為不想影響李瀟瀟同誌下午做彙報, 所以現在結束了才跟她說。”

葉老師皺了皺眉,沒說話。

朱新華看了看手表,朝李瀟瀟說:“李瀟瀟同誌,待會兒六點鐘的時候, 那邊的馮山組長會過來接你, 現在時間也差不多了,我先帶你出去等一等。”

這相當於是從上至下傳達的命令了,李瀟瀟其實也沒得選擇, 她還想先跟重鋒說一聲,但朱新華顯然也比較急,她不夠時間去找重鋒。

李瀟瀟隻得朝葉老師說:“老師,麻煩您幫我跟團長說一聲,就說我是去……”

她頓了頓,又用詢問的目光看向朱新華:所以,她到底是要被帶去哪兒呢?

朱新華想了想,說:“可能是京市電影製片廠。”

“可能”,也就是說朱老師自己都不是很確定。李瀟瀟有點無奈,葉老師朝她點點頭,說:“我會跟重鋒那邊說的,你不用想太多。”

“還有苗秀心同誌,也麻煩老師幫我跟她說一下,我原本約好跟她一起吃飯來著。”

“行。”

“好。”李瀟瀟應了一聲,又跟朱新華說,“那朱老師,咱們走吧。”

三人一起往外走,這會兒大多數人都是朝餐廳的方向,隻有他們三個反方向。離六點鐘本來也隻剩下幾分鐘,他們在會場外等了沒多久,一輛黑色轎車就從遠處緩緩駛來,停在了他們跟前。

後排車窗被搖了下來,裡麵坐著一個三十來歲的斯文男人。

男人下了車,臉帶微笑,朝朱新華和葉老師分彆打了招呼,最後看向李瀟瀟:“你就是李瀟瀟同誌吧?我是文化/部的馮山。”

李瀟瀟禮貌地點點頭:“馮老師好。”

馮山又跟兩位老師寒暄幾句,關於項目的事情,半個字都沒說,也不提要帶李瀟瀟去哪裡。

雖然知道對方不是壞人,但葉老師還是問了一句:“馮組長,不知道瀟瀟這是得去幾天呢?現在也這麼晚了,不能明天再去嗎?”

馮山臉上笑容不變,但眼裡帶了點歉意,看著十分真誠:“葉老師,真是對不住,這個我也不好說,也許今晚就回來了,也許得過幾天。”

“我明白馮組長你的難處。”葉老師歎了口氣,一臉為難地說,“但這姑娘家裡跟重師長是世交,來京市也是住重家裡,我總得跟重師長那邊說一聲不是?那要是不確定時間,去哪兒總確定吧?”

馮山也清楚李瀟瀟的背景,知道這樣把人突然帶走幾天,可能會引起什麼誤會,於是也不過多糾結,直接告訴了葉老師:“就在複興路文藝俱樂部,京市電影製片廠隔壁。”

葉老師聽了之後,心裡也大概有個底,點點頭,朝馮山說:“謝謝馮組長,我這學生年紀還小,有勞馮組長多多提點。”

“葉老師客氣了。”馮山朝李瀟瀟做了個“請”的動作,示意她上車,又朝葉老師和朱新華說,“那我們先走了。”

李瀟瀟朝兩位老師道彆,和馮山上了車,轎車緩緩地調了個頭,加速前進。

她規規矩矩地坐著,雙手搭在膝蓋上,大腦在飛快地轉動。

這事情來得有點奇怪。雖然具體細節她不是很清楚,但她知道,這個項目是為了文藝研究,既搶救傳統音樂,同時也引進外國電影。

後者早就開始了,但這又跟早期的內參片不一樣。內參片雖然不公映,但也麵對大院、部分單位,還是有相當一部分人能看到的。

但項目裡的影片,觀眾更少,更加偏向於研究作用。

而搶救傳統音樂,因為前些年傳統音樂幾乎遭到毀滅性打擊,但隨著國家與許多外國建交,國外派遣文化交流團來華,展示國家文化,而華國的傳統音樂被禁,為了文化交流,也因為意識到傳統音樂的重要性,於是啟動了這個項目。

項目裡包括傳統聲樂、器樂節目的整理和改編,傳統戲劇的錄音錄像等等,但不管是項目裡的哪一種,李瀟瀟都感覺跟她沒什麼關係,畢竟她是演話劇的。

話劇跟傳統劇目完全不同,連重合的地方似乎也都沒有,她完全不明白,為什麼這個項目的人會找上她。

不過,疑惑歸疑惑,不管如何,她原本就是希望能替苗秀心和這項目牽線,現在她搭上了,再找機會推薦苗秀心,也起碼有渠道了。

“你沒有問題想問嗎?”馮山轉過頭,臉上帶著淡淡的笑意,“你比我想象中的安靜。”

李瀟瀟回過神,眨了眨眼,反問:“我問什麼都可以嗎?”

“當然。”馮山說,“但我不一定能什麼都回答。”

李瀟瀟:“……”

在她的印象中,這年代的人大多都是樸實的,這種俏皮的小玩笑,似乎沒多少個人會開,她感覺這個人也許是去國外留過學的。

馮山又說:“我看過你的《蛻變》。”

“啊,”李瀟瀟想了想,問,“是去年在工農兵大學的那場嗎?”

她在京市也就演過那一場,可雖然觀眾很多,但第一排坐的是學校邀請的嘉賓,馮山這種身份的,應該在第一排才對。

可是,當時她因為找周誌鴻,把第一排的人來回掃了幾遍,把第一排的人都記住了,裡麵可沒有馮山這號人物。

那就是他當時沒坐第一排了?

李瀟瀟正想著,馮山就揭曉了謎底:“不是,是在去年十月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