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白蓮花遭遇係統(二十五)(1 / 2)

親戚或餘悲,他人亦已歌。

謝家的這場喪事並未在京城麵上的風平浪靜裡掀起什麼波瀾,唯有貴妃靈堂失態之事被世家編排了許久。

許國公在見了白楚蓮一麵後,便為女兒下了這位白貴妃不足為患的結論。他甚至進宮勸許敏佳,白楚蓮隻是個頗有姿色的病弱女子,格局更是不大,小皇帝少年慕艾貪戀女色很是正常,礙不著她什麼。便是許太後亦覺得進宮以後安靜若雞隻待在長安殿不出的白楚蓮最多不過是第二個蘭妃,掀不起什麼風雨,讓侄女將目光放長遠,早日生下嫡子才是正事。

許敏佳好麵子,沒法和兩位親人說,她與小皇帝至今未同過房,初一十五小皇帝來她這的時候,就是純粹的坐坐,連話都沒幾句。許太後看不起蘭妃,可最後還不是蘭妃的兒子做了皇帝。這般想著,許敏佳更覺得白楚蓮礙眼,恨不得除之後快,每日心裡都在琢磨著如何要了白楚蓮的命。

時間如白駒過隙,轉眼又是年末。

這一年當真是大起大落,有唏噓不已,有躊躇滿誌,亦有絕處逢生。趙晟璟對於自己上位以後即將過去的元年並無留戀,將年二十九的國宴交給了許家來操辦。這幾個月來,許家在朝廷上的地位愈發水漲船高,一時風頭無二,便是謝郭二家也隻能避其鋒芒。

許國公素來好大喜功,用起錢來毫不手軟,他一個武將出身對於這些細致活並不在行,便大手一揮交給手下,讓他們隻管花錢鬨個開心,底下的人自然是胡作非為。趙晟璟在心底默默算了一下賬,儘管心中恨得要死,卻也按壓住自己的脾氣,並不阻止許國公的亂來。

到了國宴時,趙晟璟攜著他的皇後與貴妃坐在高座之上,許國公將自己的位置設在了君王的右側,比左側謝從安的位置高出了半個台階。眾人看在眼裡,卻沒人說破,便是連聖上也隻是掃過一眼以後,若無其事地拿起酒樽宣布開宴。

大周的國宴曆來放得開,各個平日裡打得你死我活的大臣到了宴席上把酒言歡,猶如生死弟兄,反倒是真正的過命兄弟,隻在酒宴上相視一笑。

酒過三巡,大家都有了些醉意,絲竹樂聲與樂坊舞娘的舞姿都開始乏味。便在這時,許皇後忽地笑出了聲,對著白楚蓮道:“聽聞貴妃多才多藝,尤善跳舞,不若今日讓大家都開開眼界。”

皇帝與白楚蓮皆愣了一下,皇帝立刻板下了臉,想要駁斥,卻被白楚蓮拉了一下衣角,柔弱無比的白貴妃看著皇帝笑道:“臣妾閨中亦曾習過舞,算不得擅長,今日既然大家高興,臣妾願為陛下舞一曲,陛下莫要嫌棄。”

大周宮廷與民間皆愛絲竹舞樂,國宴上獻舞的嬪妃公主乃至貴女皆不少,貴妃獻舞不算什麼稀罕事,隻是許皇後突兀地提出讓趙晟璟心有不悅,白楚蓮願意為他跳舞,他又有些意動,他還未曾見過白楚蓮跳舞。

貴妃上來獻舞,眾人的喧囂一下子變成了寂靜。

這位非議不斷的貴妃娘娘不知何時換上了輕便的舞衣,緩緩從容地走到殿堂的中間,明明是簡簡單單的幾步,卻叫人看出了不一般的風姿,像一絲柳絮飄過所有人的心間。絲竹聲起,嫋娜腰肢溫更柔,鷓鴣飛起春羅袖②,隨舞飛揚的披帛如煙似霧纏繞著盈盈舞動的少女,那張清麗的臉在薄紗後若隱若現,竟叫人驚豔得移不開眼睛,媚眼如絲,絲絲扣人心弦。

一曲舞畢,飛揚的少女似在一瞬間由魅惑人心的女妖回到了清麗端莊的神仙妃子,嫣然一笑,輕移蓮步,回到了年輕帝王的懷中,仿若方才的一切不過是眾人的一個夢罷了。

直到接觸到帝王不悅的眼神,眾人才驚地收回灼灼目光,舉杯掩飾心中的驚豔,又似乎明白了為何當初帝王硬要將人接到宮中做貴妃,試問在場的男子哪個不想要這樣一個清純又魅惑的美嬌娘?便是許國公也在心中惋惜,可惜這是皇帝的妾室,要是旁人的,他還能要過來玩玩……

謝譚跟著眾人默默收回了眼神,他不是第一次見表妹跳舞了,第一次見她跳舞是在她初回謝府的一個月下,彼時還十分青澀的豆蔻少女便能羅裙舞動讓月娘失了光華,自此之後,他的心尖便被她霸占——可惜那時的他便已與郭家定下了婚約。他笑著仰頭喝下杯中苦酒,想什麼都沒有用,他與表妹從無可能過!

趙晟璟顧不得還在國宴之上,眾目睽睽之下,將自己的黑狐裘披風披在了少女身上,對上她那對難得鮮活起來的狐狸眼,狠狠地罵了一句“妖精”,恨不能現在便辦了她。

一旁看得清聽得明的許皇後鐵青著臉,恨不能現在便上去撕爛白楚蓮的臉,什麼清雅似蓮的貴妃,呸!就是一個狐媚子!

散席時,小皇帝算是十分給麵子地與國丈爺打了聲招呼,誇了幾句宴會辦得好的客套話,便急匆匆地帶著他的小貴妃走了。

許國公渾不在意,拉住想要衝上去阻攔皇帝的許皇後。

“父親!你看看!陛下整個魂都被那狐媚子給勾引走了!”許敏佳當真想拿她父親的大刀直接砍了白楚蓮。

“男人嘛,這也是正常的。”許國公並不在意,在他看來小皇帝越是沉迷女色越是好對付,若真像他在做太子時表現得那樣滴水不漏才叫人防備。

“可是陛下直接丟下我就走了,這分明是在打女兒的臉!您一定要幫女兒除去這個白楚蓮!”

許國公橫了一眼暴跳如雷的女兒,暗想著這女兒是被他寵得有些上不了台麵,幸好小皇帝年紀小容易控製。

他沉著臉道:“娘娘,您是正宮娘娘,要有正室的樣子。男人吃了酒後去小妾那,您便要打要殺,像什麼樣子?!若是太後教不了您,便讓您的母親進宮來告訴您如何做一個正室!”

許國公覺得女兒無理取鬨,許敏佳覺得父親也被狐媚子迷了眼不站在自己這一邊,父女二人不歡而散。

而另一邊,趙晟璟與白楚蓮卻是你情我濃正當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