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白蓮花遭遇係統(十九)(2 / 2)

不知何時隱在暗處的少年緩緩走到少女的麵前,春蕊十分有眼色地立刻消失在了二人麵前。白楚蓮仿若沒有注意到春蕊的不對勁,見到現如今改名為趙晟璟的郭雲璟,眼淚掉得更凶了。

“你……你彆哭了!”趙晟璟不知所措,扯出懷中的錦帕,硬塞到她的手中,強硬道,“我不是不想告訴你,隻是前途未卜,才瞞著你。就算我回去做了皇子,你依舊是我的未婚妻,待到朝局穩定了,我們便成親!”

白楚蓮看著他,目光黯淡,許久才道:“如今你是皇子,自是要娶更好的女子,郭……大皇子殿下,與我定下婚約的是郭公子,既然這世間並無郭公子,我與你之間的婚約自然就不做數了……”

“什麼叫不做數!”趙晟璟一下子紅了眼,哪怕他暗地裡處理了不少事,可正大光明站在朝堂上又是另外一回事,尤其是宗室親王本就虎視眈眈,無時無刻不在質疑他的身份。

他忙了一個月,心心念念著白楚蓮,好不容易趁著宮中中秋宴結束以後趕來看她,沒有想到得到的竟是這樣的話。

“不管我叫郭雲璟還是趙晟璟,你都是我未過門的妻子,你今生今世也隻能嫁我!”趙晟璟負氣說道。

“大皇子說什麼傻話。”白楚蓮臉上帶淚地苦笑,輕聲反駁道,“你如今是什麼身份?我不過是個寄宿在謝府的孤女罷了,又如何配得上……咳——”

趙晟璟正欲反駁,卻見白楚蓮突然咳了起來,他忙上前扶住她,輕撫著她的背,卻沒有想到纖弱的少女用錦帕捂住自己的嘴,過了半晌,少女已經不再咳嗽,卻仍不願意將錦帕放下。他突然意識到了不對勁,趁著少女不備,一把搶過那錦帕,白色的錦帕之間一灘鮮紅顯得格外刺眼,染紅了趙晟璟整雙眼睛——

“你——我去叫大夫——”

“彆去……你忘了,我自己便是大夫。”

白楚蓮輕輕拉住了他的衣角,待他回頭對上白楚蓮那雙濕潤的眼睛,少年不知道自己的眼睛也早已染上了濕意。他的身子難以自製地顫抖著,他自是知道少女的醫術了得,因此他不敢多想,甚至隻能安慰著自己或許是醫者不自醫……

白楚蓮與他對視了許久,艱難笑道:“是我不對,對你多了念想,本該在翁耶那死後,你我便不該牽扯的……”

“你胡說什……”

“璟哥哥,我活不了幾年了,更不可能為你生兒育女……”白楚蓮垂眸說著,仿佛講了一句稀疏平常的話。

“你胡說!”趙晟璟下意識地反駁,內心卻知道這並非假話。

白楚蓮垂下眼簾,在昏暗的燭火下,她清麗的麵容也有了幾分不真實,似是隨時都會化作一陣煙飄飄灑灑而去,叫趙晟璟愈發心慌了。他顧不得男女之彆,上前一把緊緊地抱住她,反反複複地說道:“你彆怕!我會尋遍天下名醫……我、我再去求求霍神醫,他總能救你!”

雖然他對霍神醫起了疑心,可霍神醫的醫術擺在那裡,他……想起那張帶毒的藥方,他心中更是亂成一團,可眼下除了求助霍神醫,他竟想不到其他可用之人!

“璟哥哥,七煞蠱本就含有劇毒,它死在了我的體內,毒已經深入我的骨髓,無人可救了……我自個的身子,我自己清楚,如今用著藥也不過是多撐個七八年,為了我一個將死之人不值得的……”白楚蓮輕聲細語地勸著,她的聲音輕柔,麵上竟還帶著笑容。

他瞪著眼前柔弱的女子,不知道在這樣的境地她又是如何笑得出來,見著這樣的笑容,他隻覺得自己的心被錘子一遍又一遍地敲打著,持續不斷地悶痛著——他當真是太傻了,怎麼就信了霍神醫與這個傻丫頭的話,怎麼就信了七煞蠱已死便沒事的蠢話?是他害了白楚蓮!明明是因著他她才落得這樣的下場,她卻偏偏半字不提,還與他說不值得。

什麼叫做不值得?她才是不值當為了自己賠上性命!

“姑娘,天色已晚,該休息了……”春蕊在外守了許久,見屋內燭光還亮著,冒著被趙晟璟怪罪的風險提醒了一句。

趙晟璟亦知道天色已晚,他如今正值風浪口上,確實不宜久待,他咬著牙道:“你是因我才如此,我斷不會舍下你,你也不要再氣我了,橫豎我的妻子隻能是你,你先好好休息,我總能尋到能醫治你的大夫!七年……不!五年以內,我便是踏破天下,也定要尋得能夠醫治你的大夫!”

趙晟璟匆匆而來匆匆而去,比起少年內心的翻江倒海,少女意外地平靜。

與少女心意相通的阿滾難免覺得有絲不對勁,但它除了知道少女騙了趙晟璟,她壓根活不了七年這點外,也沒想出來究竟是哪裡不對勁。它撓了撓自己的熊貓頭,最後隻能歸結為物種不同,即便是心境對彼此開放,似乎也不能做到完全理解。

反正它對白楚蓮不抱希望,就是在古代世界沒有積分換零食沒有劇可追,日子著實煎熬,它想了想,咬著牙拿出自己一半的身高換了一個紅白機,玩些小遊戲消磨時光。

“這是什麼?”白楚蓮剛演完一段苦情戲,覺得有些累了,正想躺下來睡覺,卻聽得旁邊的係統一直“啾啾”地發出詭異的聲響,她不得不起身問道。

“遊戲機啊——哎!你害我死掉了!”阿滾隻回了一句話,它魂鬥羅裡的人物便死掉了。

白楚蓮從未見過這個所謂的遊戲機,裡麵的人物有些古怪,拿著古怪的武器上躥下跳的,老氣橫秋的少女也看出了些新奇。

“你當然沒有見過,要不然我怎麼會說古代世界的人都是土包子呢……哎!你彆再說了,我又死了!可惡啊!老子就不信一個紅白機的遊戲能難住老子!”阿滾氣呼呼道。

白楚蓮看著它玩了兩局,似乎尋到了些規律,細聲問道:“可否讓我一試?”

“就你?”阿滾斜眼瞅了她一眼,頗為瞧不起她,“喏!這邊還有一個手柄,我可以和你玩雙人局,先說好,你要是老拖後腿,老子就不陪你玩了!”

白楚蓮伸手,竟也可以拿起紅白機的手柄,她若有所思,在阿滾看向她的時候已經開始了遊戲。

她玩了兩局,和阿滾一起死了兩次,到了第三局,阿滾罵罵咧咧,並揚言她要是再死就彆碰自己的遊戲機了!從第三局開始,白楚蓮便能操縱著自己的小人一路過關,帶著阿滾進了決勝局,然後便通關了……

阿滾難以置信地瞪著屏幕,恍恍惚惚,久久難以回神,它一個智能天道係統,玩遊戲被一個十五歲的古人帶贏了???

白楚蓮放下手柄,扭了扭酸痛的脖子,見外麵已經初現天光,淡淡道了一句:“玩物喪誌,害人不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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