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白蓮花遭遇係統(十一)(1 / 2)

“磅——”

房門一下子被踹了開來,便見淨誠帶著兩個膀大圓粗的比丘尼又折了回來。

白楚蓮見到她們倒是不慌,她確實使得一手好藥,並不怕淨誠她們,隻是該裝的樣子還是得裝一下。

她站在一邊害怕地瞧著三人,柔弱可欺的模樣不似作假。

“師姐?”兩個比丘尼環顧了四周並未發現什麼可疑人物,不像淨誠回來所說,她說白楚蓮這藏了個厲害的男人,隻是此刻房間裡除了白楚蓮並無他人,她們奇怪地看向淨誠。

淨誠惡狠狠地問道:“白姑娘,此乃佛門重地,你把野男人藏哪了?”

她方才越想越不對勁,朗朗乾坤下怎麼會有妖魔鬼怪,定是眼前這小蹄子不知在哪勾引來的人躲在暗處暗算了自己,她連忙尋了兩個有力氣的師妹,詆毀了白楚蓮一番,為的便是來捉奸——淨誠也算是歪打正著,白楚蓮的房梁上確實藏了個男人,隻是郭雲璟輕功了得,幾個尋常的比丘尼根本找不到他。

“師太身為佛門弟子,怎可信口雌黃,辱我名節!”白楚蓮當下便落了淚,哭得好不傷心,這樣的話從庵堂裡傳回京城,那她當真是不要做人了。

“你——”見她連哭得都如此我見猶憐,淨誠心中恨意更深,恨不能把所有的汙水都倒在她身上。

“好了!淨誠!”不待淨誠開口,身後來了一個更為年長的比丘尼止住了她接下來的話。

淨誠臉色一白,忙轉身行了一禮,道:“住持……”

來者是淨慧庵的住持淨心師太,她無意刁難這些被送來的貴女,往日對淨誠的小打小鬨她也懶得過問,但是前提是決不能將事情鬨大,現在她是親自送侯府的嫡小姐過來尋白楚蓮,豈容淨誠放肆?

她冷冷地瞧了淨誠一眼,轉頭又慈眉善目地對一旁的郭雲雅笑道:“郭姑娘,你與白姑娘慢慢敘舊,貧尼便不與二位嘮叨了。”

待幾人都走了,隻剩下郭雲雅,白楚蓮才輕輕抹了眼淚,柔聲喚道:“雅姐姐……”

郭雲雅掃視了一番四周,她知道庵堂不比在家,卻未想到如此簡陋,她對白楚蓮浮現了一絲同情,但更快地想到謝譚為了她與陸夫人幾乎都要鬨翻了,她便冷下了臉,硬聲道:“誰是你姐姐?我郭家隻生了我這一個女兒,可沒有什麼妹妹!”

白楚蓮愣了許久,臉上帶著些許委屈,改口道:“郭姑娘請坐,來此尋我可是有什麼事?”

“你……”郭雲雅見她柔順得過分,仿佛一拳打在棉花上,心中有氣無處發,她也不是什麼藏得住話的人,直白地問道:“你與仲奕是什麼關係?”

白楚蓮為她倒水的手微微一頓,茫然地瞧著她道:“自然是表哥表妹關係。”

“這個我不知道嗎?我的意思是——你彆揣著明白裝糊塗!”郭雲雅氣得直跺腳,若是尋常的表哥表妹關係,她用得著來此逼問白楚蓮嗎?可是真逼問出了什麼,她又能怎麼樣?郭雲雅不知道……

“我確實有些不明白……可是二表哥對郭姑娘說了什麼氣話?”白楚蓮垂眸遮蓋住自己那雙過於勾人的眼睛,使自己顯得愈發楚楚可憐,“若是二表哥說了什麼惹人生氣的話,還請郭姑娘莫要放在心上……”

“我才是他未過門的妻子,我與他之間輪得到你說話嗎!”郭雲雅似點著了的炮仗一般當下跳了起來。

白楚蓮明白定是謝譚在山下鬨了什麼,此刻郭雲雅處處敏感,她多說多錯,遂閉了嘴不再說什麼。

二人沉默了半日,郭雲雅又忍不住發火道:“怎麼?無話可說了?”

“這些日子楚蓮一直在庵中,不知外事……確實不知道該說什麼。”白楚蓮低眉順眼,把姿態放得極低,隻顯得郭雲雅無理取鬨。

郭雲雅盯著她瞧了好一會兒,眼前的少女楚楚動人,莫說是男人便是她一個女子看了也不免有幾分心動,更不要說白楚蓮脾氣是一等一的好,全然不同於她這個暴脾氣,可是謝譚是她全部的少女情懷,她此生最大的心願便是嫁於他為妻,哪怕知道他心中另有他人,她都不想退讓——她又憑什麼退讓,她與謝譚的婚約早在白楚蓮回謝家之前便定下來了!

郭雲雅一雙美目忽地燒起了火,灼灼地瞪向白楚蓮。

不必係統幸災樂禍地在耳邊提醒郭雲雅的好感度在跌落,白楚蓮也知道郭雲雅厭惡了自己,她在心中微微歎氣,謝家二郎亦不過如此,這麼點心事瞞不住一個像郭雲雅如此心思簡單的少女。

她一雙漂亮的狐狸眼並不懼怕地回看郭雲雅,眼中的少女如火一般豔美,若非自己在係統的指引下搭上郭雲璟攪亂了局勢,也不會叫郭雲雅察覺謝譚心中另有所愛。白楚蓮反思著自己,平日裡她對謝譚有勾引嗎?其實是有的。

這些人不知道謝從安是在青樓裡尋到自己的。那三年她顛沛流離,日子過得艱難,隨著年紀漸長她突出的容貌即便是汙垢都難以遮掩,身邊起了歹心的人越來越多,她索性便將自己賣給青樓以尋庇護。青樓老鴇見她容貌出眾、天資聰慧,便一心培養她,她確實也是心比比乾多一竅,玲瓏剔透,除了學會各種各樣的才藝外,更是將勾引男人的那一股子若有似無的媚融入了骨子裡,一舉手一投足皆是誘惑。尤其是對著謝譚時,因著陸夫人對自己的不喜,她為了能在謝家活得舒服些,更是刻意勾引了他。她倒不擔心謝譚為了自己毀了婚約,畢竟謝家人重諾,許下的諾言看得比命更重,即便是自己這般冷心冷肺之人,隻因在謝從婉麵前許下諾言,也逼著自己日行一善,像謝譚這樣的君子更是不會主動與郭家解除婚約。

她到底還是存了一份善心,思索了一會,柔聲細語道:“我雖不知道郭姑娘與二表哥之間生了什麼間隙,隻是謝家絕不會負了郭姑娘,郭姑娘莫要聽信外麵的風言風語……”

“謝家輪得到你一個外姓人來代表嗎?”郭雲雅冷笑著。

白楚蓮無奈地笑了一下,“謝家確實輪不到我來代表,隻是我知道二表哥他……”

“你知道他什麼!”郭雲雅聽到這話更炸了,“論青梅竹馬,我與仲奕一起長大,論婚約,我與他早就定親了,你又憑什麼在我麵前說你知道他!”

白楚蓮隻暗想著再漂亮的人若不管住自己的臉發怒的臉也有些猙獰,她心有戚戚地低下頭,“是我嘴笨說錯了話,郭姑娘莫放在心上。我一個外人怎比得上你了解二表哥……”

這話依舊叫郭雲雅聽得不舒服,她本是一時意氣來尋白楚蓮,真對上白楚蓮她既想知道她與謝譚究竟是不是郎情妾意又怕知道,心裡亂糟糟的,無論白楚蓮說什麼在她這皆是刺耳得很。

“你在我麵前得意什麼!回去我便讓郭雲璟退了你這門親,你就一輩子在庵堂做尼姑吧!”

郭雲雅說完對上白楚蓮眼中的震驚,心中隱隱有些後悔,隻是她被寵壞了,斷不會認錯道歉,隻跺了跺腳便跑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