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皇帝和他的大將軍8(1 / 2)

“母後近來身體如何?”

“甚好,無須皇上掛念。”太後撫了撫新做的指尖,冷淡地說。

“那就好,兒臣見母後這幾日身體不佳,想著讓他們最近進貢的人參、當歸之類的給母後帶過去一點,也算是兒臣的一點孝心。”

太後撥弄指甲的手頓了頓:“如此,多謝皇上了。”

(注:孕期不能食用人參等性熱藥材。)

“隻是不知母後今日來兒臣殿中所謂何事?”說著不著痕跡的低頭看了穆澤蒼一眼,“竟還如此著惱?”

“皇上不覺得欠哀家一個解釋嗎?”太後本來慵懶的斜靠在金絲楠木座椅上,聽到許琛綸如此發問,坐直了身子威嚴的看向他,“哀家幾日不理後宮之事罷了,要不是德妃今日前來問哀家安,哀家竟然還不知皇上的後宮中竟多出了一個男人,實在是荒唐至極!”

德妃?

許琛綸對她有些印象,是個侍美行凶的明豔美人,就是腦子不太好,特長就是被彆人拿來當槍使,還一打一個準。

話音一落,太後塗滿了鮮紅丹蔻的手用力一擲,手中的茶杯應聲而落,目標正衝穆澤蒼的額頭。

許琛綸見勢,網穆澤蒼前麵一擋,滾燙的茶水瞬間將他的龍袍打濕,高溫透過層層布料滲透到了皮膚上,許琛綸皺著眉一語不發,估計下麵是紅了。

茶杯遇到了阻礙後掉落到了地上,碎片飛濺,一塊碎片堪堪飛過穆澤蒼的臉頰,劃出了一道紅痕,有一些血液滲了出來。

太後身邊的宮人們瞬間跪了一地,大氣不敢出。

“母後,你這是何意?”

許琛綸的聲音完全冷了下來,有一瞬間太後覺得他看向自己的時候像極了那位開國皇帝才有的威嚴,讓她都喘不過氣來。

“怎麼?皇上想為這個□□後宮的亂臣賊子開脫不成?”太後看到許琛綸將穆澤蒼擋在身後的一幕,覺得刺目的生疼,在看到他竟然想將穆澤蒼拉起來的時候,更是冷笑連連。

“罪臣不敢。”是穆澤蒼的聲音,他的聲音有些發虛,但仍舊帶著自己的堅定。

“閉嘴,這裡哪有你說話的份!”春桃站出來怒喝一聲,穆澤蒼看了她一眼,低頭不說話

明明自己才是站著的那個人,春桃卻感覺自己好像是無端矮了穆澤蒼一頭一樣,不愧是皇上想拉攏的人,她暗暗想著。

太後讚許的看了春桃一眼。

這邊許琛綸已經將穆澤蒼拉了起來,伸手拍了拍他膝蓋處不存在的灰塵:“還好嗎?”

他低聲詢問。

穆澤蒼搖了搖頭,安撫的拍了拍他搭在自己身體上的手。他知道如今局勢對皇上並不有利,沒想到竟然會到如此絕境,外有許玄明虎視眈眈,內憂太後咄咄逼人。這皇位坐的,何其艱難。

他有些心疼許琛綸。

“皇上真是長大了,連哀家的話都能當成耳旁風了。”太後一拍椅子,冷笑連連。

“不知母後對我這個皇上有何指教?”許琛綸故意咬重了“母後”和“皇上”這兩個字眼,無聲地提醒她注意自己的身份。

這時候太後和許玄明最大的不同就體現出來了。許玄明能忍,任何夠毒,而太後隻是個從小三從四德養起來的婦道人家,沒什麼深沉城府,一路順風順水的做到了太後的位置,有娘家仗著,有許玄明暗中扶持,就連做了皇上的許琛綸都不敢忤逆她。

她雖聰明,但都是些深宮婦人的小伎倆,在這些權謀家眼中實在是不夠看的。

所以太後沒能聽出來許琛綸想強調的東西,她指使身邊的大太監:“穆澤蒼以下犯上,是為大不敬,小材子,杖刑二十,好好教教他做人的規矩。”

“是。”小材子俯身領命。

他走到了許琛綸身邊;“皇上,多有得罪。”說著一喊旁邊的侍衛過來抓住穆澤蒼。

兩人按住了穆澤蒼的肩膀,反剪了他的雙手,穆澤蒼扭動了一下,即便是病弱時期,掙開兩個侍衛對他而言實在是易如反掌,當年他在戰場上胸口中箭,依舊連砍幾十人,下了戰場才昏死了過去。那場戰爭讓剛剛打出名號的他一舉成名,成了敵軍口中那個不要命的瘋子。

但是此時,穆澤蒼隻是看了身邊的許琛綸一眼。無論是相信他不會讓自己受傷也好,還是不想給他添麻煩也罷,穆澤蒼隻是在掙動了兩下之後就停下了動作,沒有再反抗。

“來人,行刑!”小材子在皇上在場的豐淩宮裡肆無忌憚的指

示著許琛綸的人。

喊了半天,無人動作。

來到這個時代的幾個月裡,許琛綸並不是每天悠悠哉哉,他對這座皇宮的控製力在與日俱增,各家眼線都被找出,或秘密清理,或悄悄監控。

“人呢,動手啊!”

依舊是鴉雀無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