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子有些茫然,還是回答道:“小女子也是純陰體質,隻是無法逃脫反抗,才沒有被關在下麵。若是恩人用小女子的話,與修行有益。”
“純陰體質……”林蘇瓷嘟囔了句,扭頭問小藍,“這體質特殊麼?”
小藍頭也不抬:“不及你萬分之一特殊。”
“哦,”林蘇瓷聞言頷首,繼續對那女子道,“你腦子是不是不太好?”
女子愣了:“……啊?”
林蘇瓷解釋道:“我師兄什麼人才,相貌品行修為實力,樣樣是修真界的翹楚。你怎麼好意思說得出口,來用你報答救命之恩?埋汰我師兄呢?”
本來在那女子說出口就想拒絕的宴柏深,這會兒倒是覺著遲了一步還有點意思,索性抱臂靜靜看著地上蹲著的小貓兒,那雙搖來搖去的小貓耳,搖的他心裡一片柔軟。
那女子僵硬了:“這是小女子的一片心意。”
“不好意思你自個兒留著吧。”林蘇瓷毫不客氣,“我師兄想要找爐鼎,普天之下什麼樣的找不到,還要你?說真的,我到覺著你是看上我師兄的美貌,故意來賴人的吧。”
那女子臉上一陣紅一陣白,說不出話來,捂著臉又是嚶嚶嚶哭著。
林蘇瓷沒什麼憐惜心,嘖了一聲:“你算盤打得太精了,這哪裡是報恩,分明是在攀高枝兒呀。”
那女子被說得直接一頭栽在地上,死活不肯露出臉來。
林蘇瓷這才站起身,語重心長對宴柏深道:“師兄呀,你可要注意外頭這些子小妖精。你長成這樣,外頭狂蜂浪蝶撲來,可要學會分辨是非呀。”
宴柏深慢吞吞抬手敲了敲小崽子的額頭,語氣中不乏笑意:“好,記住了。”
這頭剛說話,那頭舒長亦與白晴空背著兩個女子出來了。
“救回來了?!”
林蘇瓷噠噠噠跑上前去,被救出來的兩個女子,被折磨的不成人形。卻猶如風雨過後的殘花,顫巍巍堅守著最後的美麗。
比起外頭那些,這兩個蒼白瘦弱的少女,倒是絕色了。
舒長亦急著從身上掏出了早就備好的藥丸,喂了兩個少女。
不多時,那兩個氣息奄奄的少女終於稍微恢複了過來一點。
其中一個尖下巴細長眼的少女,硬生生支撐起身子,結結實實一拜到底。
“諸位救命之恩,小女子沒齒難忘。今後如是恩公有所差遣,娜兒蝶萬死不辭!”
舒長亦與白晴空連忙扶著。
林蘇瓷微微張大嘴,神情有些凝固。
眼前渾身是汗的狼狽少女,眸子一片沉寂。
她剛剛說,娜兒蝶?
那個……人擋殺人,佛擋殺佛,冷血無情,親手屠了一個魔修主城的魔修大佬?
眼前的魔修大佬,比起小白菜,還要淒慘無數。
林蘇瓷不知道該用什麼表情來麵對她。呆滯了片刻,低頭猛翻自己褡褳。
“給你給你……這個也給你。”
一股腦兒塞給娜兒蝶一堆救命藥材符籙,林蘇瓷真情實意道:“我看小姐姐麵善,許是前世有緣,今生得以相見。如果不嫌棄……”
不若結拜姐弟?
林蘇瓷的話還沒有說完,他後衣領子一緊,什麼話都憋在嗓子眼吐不出來了。
“既然已經救了人,我等先告辭了。”
長劍一拋,宴柏深提溜著小貓崽,麵無表情上了飛劍,毫無停頓轉身離去。
林蘇瓷從宴柏深手中搶回衣領子,乾咳了幾聲:“柏深你乾嘛呀,和人家話還沒有說完,這樣不禮貌。”
宴柏深冷冷看著他。夜色之中,許是風太大,林蘇瓷居然看見了一絲陰鬱。
他識相地夾緊尾巴。
飛劍上吹了會兒風,宴柏深也冷靜了些,淡定轉移話題:“為何不讓那女修跟著我?”
林蘇瓷詫異:“你居然想要?柏深你沒毛病吧,那人心思不純,留在身邊肯定是禍患。”
“那我想要爐鼎了怎麼辦?”宴柏深語氣平平,聽不出什麼。
林蘇瓷抓耳撓腮:“爐鼎這種修行方式不太好吧……”他委婉了些,“不過師兄你想要,應該到處都有人送上門來。”
“那若是……”宴柏深又頓了頓,若無其事般,“沒有彆人,隻能是你呢?”
林蘇瓷沉默良久。
宴柏深心中忐忑。
過了會兒,林蘇瓷滿臉猶豫:“不太好吧,我還小呢。”
“等你長大後呢?”
宴柏深追問。
林蘇瓷想了想,自己飼主對他這麼好,他一個天生靈體,外頭爭著搶著要的優質爐鼎材料,便宜了彆人肯定不如便宜自己家飼主大人啊。
林蘇瓷當即頷首爽快道:“行啊,等我站起來就給你當爐鼎。”
宴柏深嘴角勾起的弧度一僵:“嗯?”
怎麼有些不太對?
林蘇瓷大大咧咧道:“我不太懂這個,到時候就麻煩柏深你坐上來,自己動了。”
宴柏深:“……”
窒息的沉默蔓延開來。
須臾,林蘇瓷被一隻手一翻,直接橫著頭朝下摔倒在宴柏深的懷裡。
“哎?”
林蘇瓷還在納悶。
宴柏深抬起手,穩穩的一巴掌,清脆響亮的扇在林蘇瓷屁股上。
宴柏深一夕之間頓悟了個道理。
欠抽的家夥不能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