糖糖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她的聲音依舊甜美,略帶安慰地看向安安:“安安你怎麼了?”
安安還在往後縮,把臉側在一邊,驚恐地大喊:“你彆過來!你彆過來!”
景昊陽一愣:“倒是忘了你的聲音了。”
隨後又是伸手一抓,糖糖還在安慰安安的聲音一下就變得尖利刺耳起來:“安安——,你還好嗎——”
她自己也聽到了這讓人驚悚的聲音,猛地回頭看景昊陽,目光卻剛好掃過後視鏡,她一下湊近後視鏡去看自己,才發現她的臉已經暴露了原型。
一股惡臭的腐朽味道再也隱瞞不住,糖糖從座位上飄起來,聲音再也不故作甜美,而是陰風陣陣:“既然你們已經看到了……”
車內又是一陣一陣的尖叫,所有人都被嚇破了膽,偏偏景昊陽腳下的油門還是一路踩到底,把方向盤甩過去甩過來的去撞遊魂,建築師一個不注意就從座位上被甩了出去,剛好撞到糖糖身上。
打斷糖糖說話的同時,他睜眼瞧見自己居然就在糖糖懷裡,一股腐朽的惡臭氣鋪天蓋地鑽入他的鼻腔,一口氣沒喘上來,暈了過去。
景昊陽嘖了一聲,也不看路了,反手揪住糖糖的衣領,動作粗暴地把她扔回座位上,語氣比糖糖這個女鬼還要來得陰森:“你再動一個試試?”
區區人類竟敢這麼對她!
憤怒的糖糖張大了嘴,想要向景昊陽撲咬過去,卻在下一秒又被狠狠扔回了座位上。
她再撲,景昊陽再扔。
多扔幾次之後,她的怒火高漲起來,景昊陽也不耐煩了:“非逼我動手是不是?你信不信我現在就這麼把你殺了扔出去,他們幾個絕對不敢跟我媳婦兒告狀!”
景大佬昊陽,眼裡沒有人鬼之分。
如果因為殺了一個小女鬼,惹謝嘉文生氣了,那他會很難過的。
車後座還醒著的幾個人也顧不上叫了,一個個縮在距離糖糖最遠的位置,驚慌失措地看著景昊陽一趟一趟的扔糖糖的動作,看著糖糖哪怕沒有眼珠子,也氣得快要噴火的眼眶,一時間說不清自己到底是害怕還是荒誕。
車裡終於安靜了一小會兒,景昊陽心滿意足,突然一道帶著哭腔的男孩兒聲音響起:“那個……陽神……我們車子外麵趴著的白白的東西是什麼QAQ”
景昊陽順著小屁孩的聲音往外一看,聲音懊惱:“光顧著打鬼了,忘了把它們甩開。”
說著又是猛地一腳油門,那些牢牢趴在車窗上的白影被強風吹了個乾淨,景昊陽笑笑:“你們可注意彆嚇死了啊,你們要是死了的話,我不好和媳婦兒交代。”
止戈顫顫巍巍,今天所見一切已經超過了他的世界觀:“陽神,這到底怎麼回事……你是人是鬼?”
景昊陽惡劣一笑:“你管我是人是鬼,反正進了這個鬼地方,你們不殺了這地方的陣眼是出不去的。”
出不去?!
建築師捂著嘴巴無聲尖叫,過了一會兒才從指縫中留出一句話:“怎麼可能!你這麼厲害也出不去嗎!”
景昊陽:“我當然能出去,我又不是你們。”
小屁孩熱淚盈眶:“陽神,快帶我們回家吧,我再也不敢一個人亂出來玩兒了。”
景昊陽的聲音猶如惡魔,毫不猶豫地拒絕了幾個人:“做夢吧小屁孩兒,帶你們出去是可以的,快就不行了,我還得進去看看我老婆在裡麵沒有呢。”
與此同時,一幢渾身漆黑的屋子外遊蕩著無數遊魂,嘰嘰喳喳向黑屋子告狀。
過了一小會兒,門被打開,一道蒼白卻又說不出的妖異的人影走出來,他身上穿著一件純黑色的袍子,可他每往外麵走一步,身上的黑袍就會變白一點,等他完全走出房子的範圍的時候,身上的黑袍已經完全變成了白襯衣黑西褲。
他臉上的妖異儘數褪去,最終變成了一個蒼白消瘦的雋秀男子,眉頭微蹙,找了塊石頭靜靜坐下。
景昊陽在車子裡突然深吸了一口氣,臉上的笑容更加惡劣。
他聞到了,謝嘉文的味道。網,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