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臉也很紅,卻不是害羞,而是帶著幾分得償所願的興奮和意亂情迷,布滿潮紅的小臉上鑲嵌著一雙宛如璀璨星空的眼眸,此時這眸子中倒映著他最熟悉的東西。
是他自己的臉。
她也在全神貫注、充滿期待的看著他。
方才還被她一句“摸回來”搞得坐立不安的陸時寒,此刻卻好像突然打通了任督二脈,在她充滿期待和歡喜的目光中,緩慢而堅定的垂下了頭,兩張柔軟的唇輕輕貼在一起。
陸時寒本來是看她宛如要糖吃的小孩,才想親一親安撫一下,就像偶爾親親她的額頭臉頰那般,夫妻之間如此並不算逾矩。
但是當唇貼上去,依稀感受著她唇齒間香甜的米酒氣息,頭腦清醒的陸時寒都不由懷疑自己是不是真清醒了,隻是淺嘗截止的接觸,他都好像嘗到了什麼人間美味似的,一時竟舍不得移開。
陸時寒滿足於這麼單純的貼貼,看過小黃書、跟他相比絕對是身經百戰的顏芝儀卻不滿足,沒吃過豬肉也見過豬跑嘛。
她起初隻是因為酒後反應慢了半拍,等意識到他們在做什麼以後,就毫不客氣的伸出了舌頭,調皮的沿著他的嘴唇一點點侵入。
陸時寒仿佛聽到腦中轟然一聲,什麼東西崩塌破碎了一般,也終於讀懂了“金風玉露一相逢,便勝卻人間無數”是什麼滋味。
然後就一發不可收了,男人在這方麵都有些無師自通的天賦,哪怕是禁欲守禮的陸時寒,在被顏芝儀打開了新世界的大門、發現還有這種玩法後,也不知不覺反客為主。
年輕熱情、充滿活力的男女緊緊貼在一起,從未體驗過的船新感覺讓他們都有些忘乎所以,顏芝儀的手不知何時從他衣襟中撤了出來,雙手緊緊勾住他的脖子,動作間衣袖滑下去、露出半截皓玉般的手臂也無人察覺。
而陸時寒就更有些忘情了,左手緊緊托著她的腦後勺,用力得仿佛要把人揉進自己懷中,另一隻手已經不知不覺沿著曲線緩緩往下滑。
就在他們親得有聲有色、泥濘不堪之時,一無所知的百葉帶著熱水進來了,一進門險些閃瞎狗眼。
但百葉震驚歸震驚,仍是忍住了落荒而逃的衝動。
這到不隻是因為打工人的意誌在支撐著她,老司機楊媽也無數次在私底下開過“小灶”——因為姑娘姑爺之間相處越來越膩歪,這一天遲早會發生,楊媽為了讓她能更早適應姑娘成親的生活,便提前給她介紹了未來將會遇到的各種情況。
以至於今天這場麵,突如其來的大尺度讓百葉覺得很是衝擊,但大驚失色之後,她就還有種該來的果然來了的感覺,同時還有油然而生的使命感,讓她端著水盆站直了身子,強自鎮定的清了清嗓子,“少爺少夫人,我可以進來嗎?”
楊媽跟她說的那些不僅是要更早適應這種情況,更為了她能夠隨時提醒姑娘,她畢竟是姑娘的貼身丫鬟。
聽到百葉的聲音,陸時寒才如夢初醒,理智回籠的他就像做賊心虛的采花賊,被人叫破,立刻慌不擇路的跑了。
百葉從來沒見過姑爺這樣行動迅速的時候,簡直如小旋風一般,等她回過神來,屋裡已經沒有了姑爺的身影,隻留下了一句“好好照顧儀兒”。
百葉:……
她該不該為這個時候姑爺還記得叮囑她照顧姑娘而欣慰?雖然並不需要叮囑,她也會仔細伺候好姑娘的。
連滴酒未沾、神誌清醒的百葉都懵逼不已,反應慢半拍的顏芝儀就更不知道發生了什麼,隻知道愣愣的看向門口,然後看見了端著水朝自己走來的女孩,她茫然的眨了眨眼睛,本能覺得哪裡有什麼問題:“百葉?”
百葉此時也知道姑娘的確不甚清醒,不由鬆了口氣,還好她進來及時,否則還不知道會發生什麼——就姑爺那心虛的樣子,誰先動的手已經不言而喻。
越想越心疼險些被吃乾抹淨的姑娘,百葉不由放緩了聲音,溫聲安撫道:“是我,我過來給姑娘擦洗身子,咱們換身乾淨的寢衣再休息。”
熟悉的聲音讓顏芝儀很快放下了那份疑惑,神情漸漸放鬆下來,迷糊而安心的等待著接下來的服務。
見自己一句話就把姑娘安撫好了,百葉也頗為欣慰,放下水想著先去關上門,然而才轉身,又一陣風刮進來,再一次把百葉嚇一跳。
“我拿換洗衣物。”陸時寒剛想去洗澡,才想起他忘記拿換洗衣服了,雖然很尷尬,但也不好讓百葉或者楊媽幫忙,秦海就更不合適了,便隻能硬著頭皮進來。
拒絕了百葉幫忙的提議,他很快找到了彼此的寢衣,因為是放在一個箱子中的,陸時寒順勢把顏芝儀的裡衣也拿出來,體貼放在了她正倚靠的榻上,同時也飛快瞥了榻上的人一眼。
與他整個人都要爆炸的狀態截然相反,她此時已經閉上雙眼一臉安詳了,仿佛分分鐘就要睡著,陸時寒頭一次體會到什麼叫不是滋味。
早知道還能如此,第一次應該在他們彼此都清醒的時候,這樣才能一起銘記於心。
可惜已經沒有後悔藥可吃,陸時寒隻能壓下心底的遺憾和不舍,大步出了房門,也不需要百葉再來關門了,他自己出去後便很自覺的關上了房門。
百葉見姑爺再進來什麼都沒做,便也放心了,伸手去解姑娘的衣襟。
如今天兒熱,即便沒出多少汗,按照姑娘的習慣也是每日洗澡的,現在因為醉酒無法泡澡,就需要寬衣解帶,好將裡裡外外都擦洗乾淨。
不知道是之前的互動讓顏芝儀空虛的心裡得到了滿足,還是酒後的她也會看人下菜碟,在陸時寒身上各種點火搗亂的醉鬼到了,百葉這裡卻是十足的乖巧配合,閉著眼睛看似半睡半醒,仍然讓抬手就抬手,讓翻身就翻身,期間最多哼哼唧唧兩聲,再無更多原因。
要是陸時寒還在這裡,大概又要懷疑人生了。
但他現在也無暇想這些有的沒的,拿著換洗衣服正要去浴室,卻在半路被楊媽攔住了,“少爺現在就要沐浴?不如再等兩刻鐘,灶上煮好醒酒湯就立刻給您燒水。”
“無妨,我用冷水即可。”
“可是……”
不等楊媽再勸,陸時寒已經繞開了她,邁著堅定不移的步子去了浴室,當真打了兩桶井水沐浴。
於是這個晚上,大家不但知道男主人速度有多麼快,還知道他身體倍兒棒,用涼水沐浴還能洗上一兩刻鐘。
等他洗完出來,顏芝儀都洗漱更衣,被喂了一碗熱騰騰的酸梅湯,然後被楊媽和百葉合力扶著去了床上躺好,陸時寒恢複自然回到臥室,她已經抱著被子睡得安穩。
陸時寒站在床邊看著她的睡顏出了神。
她安睡的時候一如既往的恬靜,隻是比平時略顯紅潤的臉頰和紅唇,還提醒著他方才發生了什麼。好不容易壓下去燥熱再次席卷而來,陸時寒連忙移開了目光,又去窗邊吹了半刻鐘的冷風,才覺得心跳恢複平常。
再回來的陸時寒吸取經驗教訓,也不敢再看她的臉了,仔細關好門窗後,就毫不猶豫將燭燈吹滅了,眼前瞬間變得黑暗,他竟還有種安心之感,動作自然的回到熟悉的床上。
按說以他今日的狀態,為了彼此著想他更應該在榻上而不是床上,但是他如今隻是想象一下她不在自己懷中,哪怕兩人仍然在一個房間內、咫尺之隔,睜開眼就能看到她,他仍然覺得悵然若失、無法接受。
為了不讓自己輾轉難眠,陸時寒到底還是堅定的回了他們的床上,規規矩矩的躺在她身邊。
但很快他發現太過刻意的睡姿更讓人難以入眠,於是又轉身將旁邊睡得已經像小貓打鼾的人摟進懷裡,閉上眼睛,仍然久久沒有安眠,等陸時寒回過神來時,手指已經輕輕摩挲著她柔軟的唇瓣,想起了這其中的美妙。
陸時寒:……
頑強的陸大人依然沒有去榻上讓自己冷靜冷靜,而是頭一回背起了《道德經》。
但好在結局是好的,《道德經》到底讓陸時寒安然入睡了,意識模糊前的最後一個念頭,是以後還可以多看看佛經,或許有大用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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