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郭的罪物是經過任務檢驗的,所有人都知道他的真正實力,而且也是唯一一個可以勸住季禮的人。
現在他走了,蔣將、馬懷宇不由得暗自捏了一把汗。
因為現在的季禮,尤其是做了正式店長後,似乎越來越喜怒無常和殘忍霸道了……
……
“葛紅,今年四十七歲,家住DC區平新路122號。”
破舊的麵包車在黑夜中再一次發出轟鳴,載著六名店員奔赴下一個未知前路。
季禮輕輕地翻動著頁腳,看著保姆的個人信息微微搖頭。
這個葛紅所住的位置,距離黑桉桉的彆墅實在不算近,足足將近三十公裡。
由於她平時都要全權照顧任嘉運起居,所以一直住在這裡。
但自從任嘉運失蹤後,她就被辭退,這橫跨了一個區的距離,著實要花費不小的功夫。
季禮略微估算一下,此刻是深夜的零點三十六分,光是抵達葛紅所在,就要花去起碼兩個小時。
如此一來,這個時間就太過浪費了。
所以,他捏著手裡的紙,在思考是否要更換一條效率更高的路線。
不過一道不和諧的聲音在車廂中響起,打斷了他的思緒,同時也終結了氣氛的沉悶。
一直以來都從不敢插手任務、不敢發一言的膽小男人,忽然語氣顫抖地問道:
“蘇…小姐,你之前提的那隻鬼,長什麼樣子……”
季禮不敢置信地轉過頭看向了聲音的來處,這個說話之人正是蔣江。
在他的目光中,這個本就怯懦的中年人雙目凸出、右手拍在車窗上,脖子上的青筋都在暴跳。
這說明他已經恐懼到極點,可仍帶著一點慶幸在期待著什麼。
蘇沁兒轉過頭看向窗外,麵色和臉上的紗布一樣蒼白,慢慢試探性地說道:
“青灰色皮膚的一個小孩子?”
“調頭!調頭!快TM調頭!”
蔣江在得到這個答案之後,陡然從原位竄起身子,瘋狂地拍打車門。
他的癲狂舉動已經暴露一切,那隻鬼找上門了……
可季禮看著這一切,眼神中卻滿是驚疑。
怎麼會這麼快?
現在任務開始才半小時,他們才剛剛接到黑桉桉的雇傭任務,甚至都沒走出門幾分鐘。
展勳腳踩著刹車卻並沒有停下,他在等待著季禮下達指令,但卻遲遲沒有等到。
因為季禮仍然不相信會這麼快,更何況蔣江從頭到尾還什麼都沒有做過。
“店長…店長……
我求求你快彆往前開了,我們趕緊回黑桉桉的家吧。
那隻鬼提著一顆滴血的人頭,就站在路邊,在之前那個標誌牌下。
它正死死地盯著我看!”
蔣江哭的撕心裂肺,鼻涕都已經進了嘴,他是真的被嚇破了膽。
因為從他的話中,蘇沁兒口中的那隻鬼更不一樣了。
這一次它的出現,是拎著一顆滴血的人頭……
季禮皺著眉頭,蔣江這番話說的太真實了,儘管違背了他曾認為的任務規律,但不得不信。
於是他輕輕拍了拍展勳的胳膊,示意其按照蔣江的話照做。
蔣江身邊的位置已經空了,馬懷宇自從他說出鬼物盯上他的那一刻,就已經強行擠到了蘇沁兒和樊如的那一排。
此刻坐在最後一排,蔣江整個人趴在座位上,將頭插進了椅套裡。
這種做法很滑稽,但沒有人去嘲笑他,因為現在的蔣江,就是以後的自己。
季禮時刻在盯著窗外,由於車速本就快不起來,蔣江所說的那標誌牌又如此鮮明。
隻過去一分鐘,蔣江所說的地方就重回眾人眼前。
而季禮在看到那裡的時候,眼皮猛地一抽,他一把按住展勳的胳膊。
“停車!”
當所有人往窗外看去時,紛紛被嚇得忘記了喘息。
那橙黃色的路牌正上方,鐵管上正插著一顆血淋淋的人頭,血液已經染紅了整塊標誌牌。
季禮率先拉開車門,眾人也不敢再坐在車上,紛紛下車。
隻有蔣江一人被留守在了車內,蒙著頭身軀一陣顫抖,像隻鴕鳥。
儘管全下了車,可除了季禮無人再敢上前。
他慢慢地朝那顆人頭靠攏,從背包中拿出了手電筒,對準了那顆人頭。
隨著一串新鮮的血液滴在了沙石路麵,季禮在看清那人頭麵容後,甚至失態地嚇退半步。
因為那顆人頭的主人,竟然正是蔣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