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八十六章 血字符籙(2 / 2)

在脖頸的斷裂處,有一些漆黑顏色、如同墨汁的液體物,正在順著鮮血向外湧動。

這些墨汁的數量很多,幾乎與噴濺的鮮血呈現等同比例,卻又與鮮血完全分離,根本不相容。

先淌出來的墨汁,逐漸在地麵凝聚出了一灘時而粘稠時而稀薄的黑色泥水。

這些黑泥有色卻無味且十分“清澈”,淌成了一個圓盤形狀,光可照人,好像一麵黑色的鏡子。

季禮當初與之對望了一眼,僅一眼差點讓他眼睛都瞎了。

眼瞎,不是一個形容詞,而是真實的直觀感受。

他在這灘黑泥中看到了極為恐怖的東西,此物的恐怖無法用言語來形容,隻能如此描述——

它像是集結了世界上最恐怖、最惡心、最痛苦的東西。

它沒有形態、沒有生命……甚至可能也不算靈異。

它本來就不該存在於這個世界上,因此見一麵就會令人陷入瘋狂。

它到底是不是鬼?又是不是本次任務的根源性鬼物?

季禮沒有答案,但他知道此物的恐怖,如果不是他的雙眼中存在邪靈,剛才那一眼就要了他的命。

不過他知道這東西不是根源性鬼物,最起碼並不完整。

本次任務,店員的對立麵是凶手。

而凶手,則是由兩部分組成——人性與鬼性。

姑且把這東西算作鬼性那一半,那麼就還缺少了人性的一部分。

季禮一邊用拖把蘸著血在地上勾勒著某種極為複雜的圖案,一邊思考著這個問題。

現在,他利用薛聽濤的畫地為牢,已經把凶手的鬼性鎖在自己身邊。

那麼失去了鬼性的凶手,其實就是一個平凡人,也許ta還是有著極高的智慧,但卻不足以破壞衛光那條線的行動了。

也就是說,雖然根源性鬼物的存在方式超出了他的預期,但他的雙線計劃其實是成功的。

最後一筆,甩得很漂亮。

吳正思的血也基本流光了,同時那灘黑泥也已經成型。

季禮丟掉拖把,手裡拄著不沾血的戲劍,匆匆瞥了一眼根源性鬼物,對著地上的薛聽濤說道:

“離開這裡,換一個地方躲起來。”

地上的薛聽濤,聞到了強烈的血腥味,先前的符籙結界伴隨吳正思之死,早就沒了濁氣的壓迫。

他自然也感受到了此間局勢中的緊迫,正在呈現緩慢的上升趨勢,尤其是季禮開口說話時,一種令他很不舒服的感覺陡然出現。

薛聽濤不敢抬頭,明明閉著眼卻分明能感應到自己的麵前,有一個非常恐怖的東西。

他雖然是個廢物,但有一點好處,那就是能夠壓製住好奇心。

在季禮開口那一刻,他屁股一撅,捂著正臉調頭就開跑。

當薛聽濤弓著身子開溜之時,場地明顯開闊了起來,這場對局開始了。

梅聲捂著左臂,盤坐坐在了一圈蠟燭中央,聽著薛聽濤淩亂的腳步聲,從三樓忘了下去。

從這個角度看下去,映入眼簾的是一張占據了人眼全部視野的巨型紅色符籙。

這張符以彆墅一樓的地板為底,暗色的地磚仿佛成了符紙的底部,流竄在其上的一道一道或蜿蜒、或筆直的紅色筆跡。

符籙上,有字有畫有圖有形,錯綜複雜,玄妙無極,不可用言語轉述而出。

地板呈現著暗色,與紅色字跡相互襯托著,讓這張符籙顯得鮮豔無比,也詭異無比。

最醒目處,是季禮拄劍而立,站在紅色巨符的正中央,仿佛他成了符眼一般。

風吹起他的長發,使其時而與符籙分裂,時而又融合一處。,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