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找他乾嘛？”
夏侯爺皺眉道：“自從被你驅逐之後，他就雲遊四方去了，你找他有什麼用？”
“怎麼，還惦記著他身上的那枚神文？”
“沒有。”萬天聖搖頭道：“你知道我的，我沒心思對他們的神文下手，沒意義。我也不需要！”
“那你……”
萬天聖認真道：“我就是想問問看，他這些年，到底修煉的如何了？柳文彥那邊，我也去過，打聽過，他不願意見我，就算見了我，也是黑著臉讓我滾蛋……”
萬天聖歎道：“而且他也不具備普遍性，我想問問夏雲奇的情況，我想知道，當年多神文一係的選擇到底是對還是錯？”
“若是可行的話……”
夏侯爺直接打斷道：“可行又怎麼樣？萬天聖，你不會想把他們招回去吧？”
“不是！”
萬天聖搖頭，“五十年過去了，多神文一係徹底沒落了，可我時常也在想，他們到底還有沒有希望，當年他們如此的決絕，如此的孤注一擲……是不是真的發現了什麼，能不能真的出一位無敵？”
“原本，我都快失去信心了……最近，南元一位新學員入學府，我發現了一些不同，所以我想再看看，是不是真的還有機會……”
“機會？”
那邊，胡軍師輕聲道：“恐怕不會有了，當然，我也不確定。當年那群瘋子，孤注一擲，我不明白，他們為何要這麼選擇，害了自己，害了柳文彥他們，也害了我妹妹。”
胡軍師有些唏噓，歎息道：“萍兒自從被驅逐，連我都不再見了，我也想問問，真的值得嗎？耗儘多神文一係的精華，隻為了追逐那小到可憐的希望，他們……哎！”
歎息，惋惜！
說不出的感慨。
柳文彥，夏雲奇，胡萍，趙明月……那一代的天之驕子，如今，都已年過七旬了。
昔年，風華正茂。
昔年，光耀萬丈！
如今，都已經垂垂老矣，再不騰空的話，恐怕也沒多少年可以活了。
萬天聖打斷了他的感慨，沉聲道：“少說這些沒用的！我是真的有些想知道他們的情況，當年1位接近永恒的強者，3位日月境，7位山海境，挑選了11位天才，作為他們的傳承者，傳承下了他們的主神文。”
“柳文彥傳承下來的是那家夥的神文，趙明月、胡萍、夏雲奇傳承的是3位日月境強者的主神文……”
“以11位強者的生命為代價，傳承下來的這些神文，到底有沒有用？”
萬天聖正色道：“11位天才，死了幾位了，還有6人在世。這項研究到底靠譜不靠譜？我們已經等了很多年了，還是沒有答案，不是我一個人在催，其他幾家學府也在催，給個明確的答案，有幾位山海撐不住了，大限要到了，若是真有成果，趕快公布出來。”
“是多神文一係的主神文有用，還是其他人也一樣有用？”
萬天聖正色道：“就連求索境那邊，也問了多次……”
夏侯爺有些不耐煩道：“問問問，問我嗎？我怎麼知道！你找到雲奇用處也不大，他也不會告訴你的，當然，不告訴你，代表現在還沒出成果的時候，或者乾脆就沒成果！”
說罷，夏侯爺咕噥道：“你問了也沒用，就算出了成果，他們也未必願意搭理你！你看你把多神文一係折騰的，都快滅絕了，他們不找你算賬就不錯了。”
萬天聖沒好氣道：“跟我有什麼關係！我隻是沒管，又沒打壓他們，是洪譚那蠢貨自己不爭氣！他一個山海境，非要折騰什麼天賦技，自己不爭不搶的，怪我？他自己當個甩手掌櫃，我把東西塞給他？他好歹掛個神文學院副院長的名頭，結果呢？一年出來幾次？”
萬天聖語氣不善道：“這個鍋，我不背！36位閣老，神丹、神符一係，幾位閣老都在支持他，加上他自己，還有當年一群老閣老支持，36位閣老，起碼10人都是支持他的！他洪譚自己廢物，你們彆老是把這個黑鍋丟給我！”
說罷，又道：“周明仁那邊，山海境出了好幾位，那也是他們自己爭來的，當年單神文一係也就4位山海，如今都到了8位，難道你讓我出麵壓製這8位閣老？”
夏侯爺聳聳肩，無所謂道：“彆跟我說，我不想聽！你們學府的事，那是你們的事！雲奇真的不在，我也不知道他在哪，你不是兩件事嗎？第二件事呢？”
萬天聖沒理他，看向胡軍師，“胡萍也不願意見人？”
“你可不許去騷擾她！”
胡老不客氣道：“你敢騷擾她，我和你沒完！”
萬天聖有些無語，“你們這群家夥，我是真的有事找他們！又沒說對他們怎麼著？沒聽懂我的意思嗎？不少山海境，甚至……日月境的老家夥們都撐不住了！”
“神文是傳承下來，當文明誌給人瞻仰，還是凝練出來，傳承給那些天才，增加人族實力，這是大事，不是小事！”
夏侯爺笑嗬嗬道：“我知道，可是……說實話，50年時間，我覺得就算真的，也不值得！以柳文彥他們的天賦，50年時間，自己修煉可能都到了山海甚至日月了，真的需要這樣嗎？”
夏侯爺搖頭道：“當年，那些人是受傷了，有的甚至生命垂危了，不得已而為之！加上見識到了五代府長的實力，看到了無敵的機會，才會不顧一切，瘋狂無比，以自身隕落為代價，將神文傳承了下來……”
說到這，搖頭道：“我覺得還是沒多大希望，何況，現在那些垂垂老矣的山海日月，並未經曆當年那一戰，沒看到五代的風光，沒看到五代如何爆發擊殺無敵，他們就算凝練了神文，也不一定就是一樣的。”
萬天聖微微點頭，歎道：“這也是我擔心的！若是如此，就算柳文彥他們真的能走到無敵，也隻是特例，不是常態，我還是想探索出一條穩定的日月之路，永恒之路。”
說罷，又頭疼道：“學府這50年都沒誕生日月了，我也不知道到底怎麼回事，夏胖子……”
“嗯？”
夏侯爺臉色一變！
“咳咳，侯爺！”萬天聖輕咳一聲，再次道：“文明學府的力量，也是大夏府的力量，有些事，你不能袖手旁觀！”
“夏雲奇的事，我們再說！今日我來的第二件事，是想找你借點東西。”
“沒錢！”夏侯爺直接道：“沒錢，沒資源，沒神魔血，什麼都沒！想借命，我有一條，你要不要？”
萬天聖噎了一下，好在也習慣了，自顧自道：“我想借通天鏡一用！”
萬天聖誠懇道：“我想仔細看一看，學府不出日月境，到底是因為什麼？是多神文一係沒落？不見得吧，在這之前，單神文一係也出過日月！可現在，連單神文一係都不出日月境了，為什麼？”
萬天聖真的有些無法理解，皺眉道：“幾位閣老都卡在了山海九重，不單單是我們這邊，其他學府那邊也有類似的情況發生，神文一道……是不是出問題了？”
萬天聖頭疼道：“我之前，統計了一下各大府的情況，也統計了一下求索境的情況！這50年來，誕生了7位日月境，7位！”
“隻有7位！”
萬天聖沉聲道：“壽元耗儘的，戰死的，修煉出問題隕落的……這些死亡的日月境卻是有9位！換句話說，這50年，新增的日月境神文師是負數，還少了兩位！”
夏侯爺點頭，“我早就知道了，神文師這邊，的確出現了負增長！不過……算上你，那不是就少一位嗎？對了，你日月境幾重了？”
“我還是山海……”萬天聖唏噓道：“卡在山海境太多年了。”
“哦！”夏侯爺隨意道：“那是我記錯了，山海就山海吧，也不知道36年前，暴斃的那位神族日月，是被誰偷偷獵殺了，害的神族差點殺過來了，聽說現場有點痕跡殘留，外界都說我爹殺的，老頭子委屈啊，他沒殺啊！”
夏侯爺聳肩道：“殺人的家夥，會《開天刀》，你說奇怪不奇怪？老頭子也沒傳幾個人，夏家的人都不是，那就沒幾個人了，難道是柳文彥去殺的？挺厲害的，那家夥居然都能殺日月境了！”
萬天聖笑道：“也許是大夏王忘了……”
“是啊，都欺負我爹老年癡呆，不記事了是吧？”
夏侯爺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裝什麼裝，跟老子裝，有用嗎？你日月你的，關老子屁事！”
懶得拆穿他，夏侯爺沉聲道：“動用通天鏡……萬天聖，不是我不借你！這又不是大夏府一家的事，涉及到整個神文師甚至是文明師的變故，你能看出什麼來？小心連命都丟了！”
萬天聖歎道：“得看看，不然我不甘心！通天鏡雖不可通天，可知過去，窺未來，我想看看……文明師是不是真的要沒落……”
“沒那麼嚴重！”
夏侯爺安慰道：“求索境的那群老家夥還活著呢，哪輪得到你來操心這個，還有，這所謂的窺未來，就是個笑話，隨便說說罷了，未來可能無數種，隨便一位無敵都可以影響到未來，你看到的，隻是一種推演的可能，為了看這玩意，消耗太多的生命力可不是好事。”
那邊，胡老也道：“老萬，算了吧，通天鏡也隻是幾枚神文融合而成，不是無上至寶，隻是分析類的神文罷了，給你的啟示也不一定準確，有這功夫，你還不如多殺點萬族強者，弄點精血。”
萬天聖笑道：“借我一用就是了，我想看看！哪怕隻是一種可能性也好，我也好針對性地進行一些布置，包括萬族學院這邊，我也想看看未來的一種可能性發展……”
“隨你！”
夏侯爺也提醒了，知道萬天聖有自己的想法，也不多說，開口道：“那東西不在我這，在老爺子那邊，我回頭讓人去戰神殿要來，我懷疑他們早就看過了，你再看一次，結果也差不多，彆耽誤了你進入無敵的時間。”
“嗯？”
萬天聖苦笑道：“我一個山海巔峰，這輩子日月都難說，還無敵……”
“嗬嗬！”
夏侯爺笑的滿臉虛假，不耐煩道：“走吧，不想看見你這陰險的家夥，看到了就煩！”
“那夏雲奇回來了，你告訴我一聲。”
“知道了，滾！”
夏侯爺有些不耐煩，真煩人，就怕和這家夥打交道，沒一句真話！
……
等萬天聖走了，胡老低笑道：“侯爺，他真進入了日月境？”
“你覺得呢？”
“可能性很大，不過我很奇怪，他一直藏著掩著做什麼？”
胡老微微凝眉道：“人族這邊，還沒到需要蟄伏隱藏的時候吧？萬府長這麼做，沒任何意義，反而少了很多機會。”
夏侯爺笑嗬嗬道：“誰知道呢！也許想陰哪個家夥吧，搞不好就是無敵境的存在！這家夥……大概沒到無敵，真到了，大概就該露出獠牙了！”
“無敵……人族的，還是萬族的？”
“那我怎麼知道！”
夏侯爺不耐煩道：“自己想去！就你還大夏府的第一智者，什麼屁事都要問我，我是你爹嗎？自己不會動腦子嗎？”
胡老：“……”
也就不能眼神不能殺人，要不然，此刻夏侯爺死了無數遍了！
……
等胡老也氣惱地離去，夏侯爺摸了摸圓滾滾的下巴，喃喃道：“一個個的，乾嘛呢！萬老鬼想陰誰呢？憋了這麼多年都不願意承認，求索境戰神殿都問了幾次，他都不承認……真的沒突破？”
有時候，他都不確定了！
若不是有些事無法解釋，他也覺得萬天聖還是山海，沒有隱藏的必要啊。
除非……這老鬼有大計劃，大目的！
肯定和無敵有牽扯！
否則，真的沒必要隱藏，求索境和戰神殿還有多位無敵活著呢，他就算突破到了無敵，萬族也不會特意針對他一人，當年針對五代，死傷慘重，得不償失，他萬天聖又不是五代那樣的同階無敵強者。
“搞不懂啊！”
夏侯爺搖頭，搞不懂就算了，反正和自己無關。
有些事，不可深究。
五十年前柳文彥他們被驅逐，還沒死的幾個多神文一係強者屁都不放一個，誰知道達成了什麼協議。
“不管了，隻要這些家夥每年往軍中輸送的強者不少就行了，其他的……管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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