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你留下,不是好心,隻是覺得你還長點腦子,不會上趕著來給我添堵。”
“以前你對我做的那些事,我既往不咎,好好上你的學,生活費我給你出,等畢業了,你若真有本事就進我公司來,沒本事就自己看著辦,是嫁人還是回老家,你自己選。”
關雅的眼淚凝固在眼眶裡。
公司......
她抬眼在辦公室周圍看了一圈,看到牆上掛著的營業執照,各種公司活動的照片,以及市政府的表彰等等。
這一刻,她心中那點僅存的嫉妒全都灰飛煙滅了。
嫉妒這種東西,往往產生於相差不是很遠的人之間。
就像當初同樣住在鄉下的她和關芯。
一旦有了天壤之彆,嫉妒就會像溶解,變成一灘水流走。
取而代之的是仰望和敬佩。
花哨把關雅帶到她在首都的那套房子,讓她先住一個月,開學就趕緊滾蛋。
祁占東得知事情的來龍去脈,誇她心好。
花哨迎著陽光眯起眼說道:
“我以前有個姐妹特像她,嫉妒心自尊心都特彆強,見了麵就撕我。”
這姐妹是當初小姨手底下最大的招牌,搖錢樹。
客人都喊她水桃,床上功夫了得。
水桃和她年紀差不多大,又在一個台上,定然少不了摩擦。
撕逼打架幾乎每天都有。
但花哨一直記得,在她最缺錢的時候,是水桃陪了一個變態客人,一身傷換了十多萬,把錢全都給了她救急。
這恩情,花哨記了十多年。
哪怕在另一個世界看到關雅,也忍不住想起。
坐在輪椅上的祁占東一怔,仰頭看向她的下巴。
這個視角其實挺魔鬼的,但花哨的這張臉三百六十度無死角,怎麼看都順眼。
“後來呢?”他問道。
“後來她死了。”花哨摘了片樹葉噘嘴夾在鼻子下麵。
算命的說得還挺對的,她這一生命運多舛,跟誰好就克誰。
祁占東啞了嗓子。
花哨丟掉樹葉:“問你,周曼曼那小碧池呢?坑了我還想跑路,美得她。”
祁占東這才找回語言功能:
“估計是知道你要捶她,幾天前就辭職了,我也不知道她去了哪裡。”
......
關雅搬進花哨公寓的第二天就去外麵找了份兼職,給一家雜誌社當軟文寫手。
每天下班回去有保姆做飯,沒有父母的爭吵聲,更沒有突如其來的打罵。
雖然關芯經常不在,房子顯得有些冷清空蕩,
但不得不說日子過得舒服極了。
就在她滿足又安心的等待開學時,七月底的一天,那個自稱是關芯朋友的女人又找上了門來。
關雅下班剛要上公交,就在站台看到她。
本想直接當做沒看到,但卻被女人一把拉住。
周曼曼將她拉到一家中高檔小餐廳,熱情的招呼她點餐。
關雅碰都沒碰菜單一下,自始自終冷著臉讓她有事快說。
周曼曼見她這態度,熱情也慢慢褪去。
“怎麼?關芯給了你什麼好處,還是在你麵前說了我什麼小話,讓你這麼排斥我。”
“關雅,你要是個聰明人,就彆真信關芯給你說的那些話。”
“你真當這個世界上有不記仇的人啊?就你當初對她做的那些事,她恨不得把你千刀萬剮了。”
“說不定現在給你這些好處,就是在引你上鉤,好把你抬得高高的,再重重的摔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