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修平(蕭北辰)的父親和母親去年就調回去工作了,所以今年以來,他手頭也寬裕許多。
趙母在年後來看過他,隻是他下放到外省,他們的工作不在這邊,關係沒有打通,才沒有將他接回去。而蕭北辰跟家裡表示,讓他們不要跑動了,他通過高考考回去。
蕭北辰說:“我也是今年有錢和票了,去供銷社買一斤水果糧給你吧。”
要是多前,歐陽海蘭定然表示自己早不是吃糖的年紀了,但是來了這裡一個多月,她就沒有沾過甜味,竟然想要嘗嘗。
“半斤吧。”
“一斤才多少呢,你帶回去左分一顆右分一顆就沒了。”
歐陽海蘭苦笑:“咱們也有這種日子。”
蕭北辰又問:“對了,那個心術不正的穿越男乾了什麼了?”
歐陽海蘭歎道:“現在還沒有做,以後吧。估計就是給我下藥、偷看我洗澡、製造輿論讓我嫁給他之類的。我這個身份為了回城跟他離婚,給他了一根金條,估計他借這個為本,最終發家致富吧。離婚後還要毀我的生活吧,說些夫妻私秘事,毀了女人的名譽。”
兩人在一起久了,歐陽海蘭清楚一些穿越規則,“玉郎”本尊問一些事,告訴他也無妨,甚至他都能猜個七七八八。
蕭北辰簡要聽了李玉柱的所作所為,道:“這都不能僅說是吊絲了,怎麼會有如此沒品的人?得到的手段不光明,這哪裡是愛,收了金條後還要去毀前妻的生活,此人心胸狹窄,靠著各種預知才能發財。”
歐陽海蘭說:“品德有時是個偽命題,至少對很大部分的人是這樣。成功和錢成了衡量的標準。”
蕭北辰摸了摸鼻子,笑道:“現在他沒有機會得到你的金條了,他沒有第一桶金後,走出這個村子沒有那麼簡單。八十年代在外頭哪裡那麼容易闖了?”
歐陽海蘭卻說:“我才不管呢,等我們回城後,他跟我們有什麼關係?”
蕭北辰笑道:“也是。”
歐陽海蘭說:“我希望他一直沒有機會。那穿越男也不是一個能安靜的人,我這身份是第一任,到我三十年後見過的一個小他三十歲的女孩子,這中間不知還要禍害多少女人。”
蕭北辰說:“你以為一個沒有學曆沒有關係還失去了第一桶金的鄉下青年有那麼容易出頭?後世的那些商場牛人都為初始創業金壓彎了腰。”
歐陽海蘭想起那些商場牛人,創業時尚且沒有人才又沒有錢,尚且遇上多少辛酸。歐陽海蘭開心起來。
兩人說著就到供銷社門口了,現在人已經少了許多,大家也趕回家做飯了。
“同誌,要買些什麼?”女職員看到一對長得比年畫還好看的年輕男女,眼睛一亮。
蕭北辰說:“先給我稱一斤水果糖。”
歐陽海蘭拉拉他的衣角,往櫃台裡一雙解放鞋指了指,蕭北辰隻得讓供銷社的同誌拿了她的碼子的解放鞋包起來。
兩人在女同誌的星星眼下離開了供銷社,趕往政府大院吃飯。
進大院前,蕭北辰還是很有悟性,把手表脫了下來給她。
歐陽海蘭說:“那你呢?”
現在兩人都是凡人,可沒怕估算得清楚北京時間。
蕭北辰說:“沒事兒,有空我去縣城再買一個。”
歐陽海蘭懷疑:“你現在有那麼多錢買嗎?”
蕭北辰說:“有!我就算沒有表也壞不了什麼事的。我下回抽空去你們村看你。”
歐陽海蘭與蕭北辰進了大院,各去找自己村的團體。
陶然見歐陽海蘭提了兩包東西回來,還眼尖地看見她手腕上的表,不禁道:“哎喲!出去一趟就滿載而歸呀!”
歐陽海蘭淡淡道:“許久沒有來鎮上了,買點東西而已,人人不都是這樣嗎?”
陶然說:“哪裡人人都是這樣,我來鎮上就沒有男人給我買東西。你要男人給你買東西也像是隨隨便便的。”
歐陽海蘭隻覺這人說話怎麼聽怎麼不順耳,知道這種人越讓越當她是軟柿子。
歐陽海蘭說:“你怎麼樣跟我有什麼關係?你又不是我生的,是我生的話,沒有男人給你買東西,那可以賴我。”
陶然冷笑一聲,說:“還沒嫁人呢,就想著生不生的了。”
歐陽海蘭說:“我不想和你說話行不行?我可沒有這義務要照顧你那不知遺落在哪裡的失落的心!”
陶然眼睛一瞪,沒有想到平時斯斯文文任她說的歐陽海蘭會回嘴,還正戳中她的痛處,氣得胸膛起伏。
還是孫建國打圓場:“好了,好了,都是同誌,這是乾什麼呢?讓彆人看了笑話。”
李玉柱陰森森地看著歐陽海蘭,暗道:真是不管什麼年代的女人,都這麼虛榮物質,就喜歡男人給她們買這買那的。什麼定親的未婚夫,估計是那個男的家世好,可以滿足女人的虛榮心,我現在沒錢,對我就那樣的態度。這女人雖然長得好看,可是和現代的那些賤女人沒有什麼區彆。
下午時,他們就各自搬了東西上了牛車,返回村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