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憶如不禁大驚, 急忙閃開了身,她避開一招, 那縛魂索又追了上去, 羅憶如揮動黑色鬥篷, 黑鬥篷上散發出一股魔力打下縛魂索。
馬承頤不禁大奇,再驅動靈力,縛魂索再次追了上去,羅憶如雖然得到了魔力,並且有“生死簿”和“因果判官筆”,但是這兩樣法寶也不是用來打鬥的。
她的黑鬥篷打退三次縛魂索的攻擊, 終於不敵馬承頤的縛魂索, 她被索住了一條腿。靈魂雖然是能量體,可是被這縛魂索綁住,她就虛化不了了。
馬承頤運起靈力將羅憶如拉了下來, 江聿謙上前扒掉了她的黑鬥逢,羅憶如瞬間變回了那一個可憐無助的少女,氣場瞬間就弱了下來。
“不要……”
這時天還沒有黑,她被扒掉黑鬥篷之後就隻是一個懼怕白天的普通鬼魂, 縮在了地上。
林卉忙從空間取出一把黑傘打開, 羅憶如的不適感才緩合一點。
江聿謙從黑鬥篷中取出了“生死簿”和“因果判官筆”, 吃了一驚, 交給了謝顥天。
謝顥天驚道:“她怎麼會有這樣的法寶?”
林卉奇道:“什麼法寶?”
謝顥天道:“幽冥使者的法寶,‘生死簿’和‘因果判官筆’。這兩樣東西能定她所遇到的人的生死因果的。”
林卉問道:“真有十殿閻王嗎?”
謝顥天搖了搖頭,道:“冥界的事沒有人清楚, 不是死者之魂入冥界可是損傷自身陽數的。但我知道‘生死簿’和‘因果判官筆’有這樣的輪回法力。”
馬承頤道:“難道冥界有變?被人盜用了一套幽冥使者的法寶來?”這兩種法寶就像是很多終端設備一樣,聯係著“生死因果”的“主服務器”,這樣的法寶有幽冥使者手上不稀奇,可是在一個普通的靈體手上就很稀奇了。
謝顥天看著羅憶如說:“是誰給你的?”
羅憶如這時才感到絕望,無論當人當鬼,她總是被欺負的那一個。
羅憶如說:“我不知道,我沒有什麼可說的。”
林卉蹲下身,柔聲道:“憶如妹妹,我們其實不想傷害你,我們擔心你在人間做的事會影響你的輪回。所以,我們想找你來幫忙,讓人間事人間了,還你一個公道,你也不用自己擔這因果。”
羅憶如說:“如果人間有公道,早乾什麼去了,現在才來幫我,會不會太遲了?”
林卉歎道:“遲到總比不到好。如果人間事人間了,不但還不用你擔轉回因果地一個公道,而且我們使用法律程序,可以為你的父母起訴害你的人進行巨額賠償。至少,你父母晚年總也多一分保障。把所有的凶手和背後的保護傘全都一捅到底,讓他們所有人身敗名裂,他們的家人兒女從中產階級甚至相對上流的社會跌入底層。報仇就要狠一點,要讓他們的後人家族幾代翻不了身!”
羅憶如眼睛一亮,看著她:“你願意幫我嗎?”
林卉道:“我們都願意幫你。他們幾個是京城秘密直屬單位的,地方的黑/惡/勢/力/網不是他們的對手。”
羅憶如嚎啕哭了起來,這才說:“我不知道他是誰,在我四處飄蕩的時候,忽然有一個人跟我說話,然後賜給我了黑鬥篷和兩件法寶,我就可以在白天出來,也可以讓他們死。”
馬承頤和謝顥天更加吃驚,這人藏身在背後,肯定有了不得的陰謀。但是這個悲劇的少女靈體應該是真的不知道彆的內情了。
羅憶如又訴說起她的故事。
羅憶如在高一下半年時拿到了學校的助學金,由此也正式上了學校惡魔們的餐單。半年多時間,惡魔們也足夠了解她的家庭背景,絕對是對他們產生不了威脅的,因此上了他們的獵物清單。
一個星期後,郭老師讓她去校長室,梁斌還道貌岸然的鼓勵她好好學習,她當時感激涕淋。郭老師騙她說她符合申請省助學金和獎學金的條件,要教她怎麼準備材料,她很天真的上了他的車,郭老師載著她去了梁斌的一套房子裡。
他們在她喝的水裡下了藥,然後兩人輪/奸了她,她是她第一次遭受苦難。她醒來之後,他們半帶引誘半帶威脅,讓她不要說出去,還給了她五百塊錢。
羅憶如怎麼敢說出去,對她來說,他們背後的勢力太強大了。
“市裡的幾個單位裡,都有他們的親戚朋友,我就算報案也沒有用的。我隻有偷偷賣了藥吃了,以防懷/孕……後來,郭老師又找上我,我想拒絕的,但是他們當時拍了我的裸/照……他們徹底纏上了我,我要是不從,他們會把我帶到沒有人的地方對我拳打腳踢……嗚……我好痛……嗚……”
“這群衣冠禽獸!”林卉咬牙切齒,輕輕把羅憶如摟在懷中,“他們會得到應有的懲罰的……我一定陪你把事件捅/到底。”
在場的一個彎男、一條龍、一個半妖聽了也覺得心中淒然。
羅憶如渾身顫抖又說:“後來,不僅僅是梁、郭二人,他們還把張副校長、藍主任都叫來了,一起來……到了今年,還有一個警察,我不知道他什麼職務,是姓李的。那天我被他們打了一頓跟了他們去那個房子,他們喂我吃了藥,然後一個又一個,我好痛苦,我真的忍不了了,好痛苦……我叫他們不要,可是他們不聽我的……然後,我失去知覺,等我有意識時,我就是一個鬼魂了。”
謝顥天對江聿謙說:“把本地市局的職工檔安調出來,找出姓李的人,先讓羅姑娘認人。”
江聿謙從空間取出工作平板,鏈接網絡,隻要是體係裡的人,他都可以查到。
……
市局審問室裡,梁斌頹然地坐在那裡,他會因為他人的一點腳步聲而疑神疑鬼。
江聿謙負責直接審問他。
“梁斌,今年5月6日星期六,你做了什麼事。”
梁斌嚇得肥碩的臉雪白,搖著頭說:“不要問我……我不知道……”
江聿謙冷冷道:“事以至此,你最好老實交代,否則我們可也幫不了你。”
梁斌一個哆嗦,說:“為什麼要逼我……不是我的錯,不是我……彆找我,不是我……”
江聿謙冷笑道:“你怕誰找你?羅憶如的鬼魂嗎?”
“啊!!!”梁斌抱著頭,已趨崩潰。
江聿謙說:“都說鳥之將死,其鳴也哀,人之將死,其言也善。你已經染了艾/茲了,你有限的時間裡,難道不想贖一點罪孽,反而要把罪惡帶到下輩子去嗎?”
梁斌忽然期待地看著江聿謙,說:“是不是她?我沒有艾/茲,是她搞得鬼,都是假的,對不對?”
江聿謙說:“你有沒有這個病源,醫生最有發言權。我現在是問你,你們殺害羅憶如後,把她的屍體弄哪裡去了?”
“啊!!”梁斌糾結地撓著頭發,就是不想麵對,不想說出來。
但是另一間審訊室裡的張副校長的心理素質就差多了,連續死了兩個相關人,梁斌又得了那個病,警察找上他了,他的心理防線崩潰,想要坦白從寬得以保下一條命。
“不是我弄死她的,是梁校……梁斌和李建嶽,當時我隻是在旁邊……我當時沒有碰到她!她死了,也是李建嶽的主意,深夜的時候拉了她的屍體出去,埋在了西郊荒地……我不想的,我沒有想過會死人的……人不是我殺的……”
黃忠肅然道:“那麼現在,你把你知道的一切,全都交代!”
“好!好!我交代!我可不可立功?”
黃忠說:“這要看你對偵破這起案件起到什麼作用了。”
……
拿到了張副校長的供詞,現在還人兩個活著的人的供詞也就沒有那麼重要了,隻要找到了羅憶如的屍體,會有進一步的證據佐證。
謝顥天帶著省裡臨時成立的特案小組,前去西郊荒地。林卉這時也拍完了李夢的電影,陪著羅憶如的魂魄隨往。
黃忠是犬妖,他的鼻子比常人靈敏,指揮著省裡隨同的警員挖開了埋屍的地點。
羅憶如看到自己的屍體,不禁嗚嗚大哭,馬承頤看林卉又抱著羅憶如安慰,不禁走了過去。
他輕聲說:“林卉,雖然你異於常人,但是你這樣常常抱著鬼,也是對你身體不利的。”
林卉忙鬆開了她,說:“到時候也要麻煩馬天師送她一程了。馬天師,你能不能消去她殺過兩個人的因果。”
馬承頤道:“我是人間的天師,管不到冥界呀!現在,我更擔心的是那個給她‘生死薄’和‘因果判官筆’的神秘人。能弄到這樣的法寶的人就不是一般的妖魔和惡靈了。”
林卉奇道:“他到底想要乾什麼?為人間伸張正義嗎?”
馬承頤說:“正義是最好的誘/餌,因為正常的普羅大眾都向往正義。但是大眾也容易從正義走向非正義,這個度很難控製。如果羅憶如從複仇開始,她一直以為自己在伸張正義。她之後能做出什麼事,誰又知道?世上有任何一個人的主觀是永遠正確的嗎?”
林卉恍然大悟:“他要搞亂這個人間?”
馬承頤淡淡道:“但願我想多了。”
林卉道:“那麼謝顥天和你的責任都很重呀。”
馬承頤看她的目光有一抹複雜,終還是溫和了表情,說:“現在你也可以幫幫忙了。多學點法/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