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零五章 主動幫忙(2 / 2)

諜影淩雲 羅飛羽 18289 字 2024-03-29

方士易心裡一動,他在武漢沒有敢隨意打探過任何情報。

他的身份是石原商行的員工,胡亂打聽的話,很容易引起彆人的懷疑。

現在不同,有了石原亨的命令,他可以正大光明的去打聽這些重要的情報,然後提供給組織。

有人發現的話,他可以完全推到石原亨的身上。

“去休息吧,過幾天要再次走貨,這段時間辛苦你了,我會給你增加薪水。”

楚淩雲擺擺手,方士易有著這麼好的身份,不去利用,實在可惜。

他自己沒敢做,楚淩雲隻能命令他去做。

方士易回家之後,立刻向王書記發出見麵請求,今天石原亨給他的命令很重要,他需要上報。

老家可以做出布置,讓他重點打探武漢的情報,甚至可以主動對一些情報進行探查。

石原亨確實是個精明的商人,很會投資。

但他對情報卻是一無所知,竟然交給了他這樣的任務,以後會更方便他的工作。

“王書記,今天石原亨給了我一個新的命令……”

晚上,在約定地點見麵後,方士易立刻把新任務的情況上報。

“這是好事,但會不會是石原亨在故意試探你?”

王書記狐疑問道,作為情報人員,他本能懷疑石原亨的目的。

這麼多重要信息,為什麼交給方士易一個中國人去打聽?

“不會,我了解他,如果他懷疑到我,根本不會做這樣的試探,他手中有足夠的人可以對我進行試探和調查。”

方士易立刻搖頭,這個可能,他之前便想過了。

但很快他否認了這點。

石原亨的能量非常大,他身邊有很多走狗,個個身居要職。

方士易不得不佩服,石原亨做人做事確實有一套。

他不過是個商人,卻讓這麼多中級軍官對他俯首稱臣,言聽計從,這可不是一般商人能夠做到的。

最重要的一點,石原亨對這些軍官的控製力非常強,可以說完全捏住了他們的命脈。

他們的晉升,調職,全在石原亨的操控之中。

這就很可怕了,現在的石原亨,可以說是上海的無冕之王,誰要是敢輕視他,或者對他不利,絕對是自尋死路。

“那就好,這件事我會上報,讓老家來做安排。”

王書記放心不少,石原亨的重要性越來越強,連帶著方士易也成為了他們上海組織內最重要的情報員。

不誇張的說,方士易現在就是王書記手中的王牌。

通過方士易,他們能做很多的事情。

還有把方士易介紹進入石原商行的狂飆1號,他的能力更強,可惜王書記不知道狂飆1號的真實身份,而且狂飆1號屬於老家直轄,和他們上海組織關係不深。

“好,您要儘快,最近因為河邊可能會走,石原亨加大了走私量,用不了幾天我又要去送貨。”

方士易點頭,王書記則高興回道:“走私量越大越好,這樣老家便能得到更多的貨物,幫助更多的人。”

石原亨走私,方便了他們。

他們這段時間就給老家送去了不少的貨,有些貨即使有錢,他們也沒地方去買,而在石原亨這裡全部能夠拿到。

這就是最大的便利。

延州,王書記的電文很快送到了柯公的桉頭。

“主動調查一些情況?”

柯公眉頭皺了皺,他和王書記不一樣,他想的更多,石原亨為什麼這麼做?

表麵看起來,這件事沒有任何問題,方士易是石原亨最信任的手下,一直幫著石原亨負責走私的生意,並且每次都是方士易押貨送往武漢。

石原亨是個商人,他想了解一些武漢的基本情況,非常正常的事情。

但石原亨可不是一般的人,他不是情報人員,出身也不高,硬生生靠著他的智慧能能力,殺出了一條血路。

如今的石原亨,不僅在上海,哪怕在日本國內也有著很強的影響。

他一手創辦的幽齋文社,連柯公都很是佩服。

用利益的方式捆綁那些軍官,讓他們為自己做事,用不了多久,石原亨真的有可能成為第二個頭滿乙次郎。

甚至他比頭滿乙次郎做的更好。

問題便出在這裡,石原亨若是想要知道武漢的情況,有的是人願意幫他去做,根本不用方士易去做調查。

柯公和王書記想法一樣,首先便是想到了試探。

但很快,柯公自己否決了這個可能。

石原亨完全沒必要對方士易試探,如果他對方士易產生了懷疑,根本不用做任何的試探他就能讓方士易消失。

想要證據的話,石原亨身邊也有足夠的人手來幫他做調查,這種試探完全是多此一舉。

既然不是試探,明明能夠有更多得到消息的渠道,為什麼交給方士易?

真的是他對方士易完全放心,把方士易當成了心腹?

這種可能有,但非常的低。

日本人非常殘忍,而且他們對中國人有著本能的排斥,石原亨能有今天,他不會隨便相信任何一個人。

彆說方士易是中國人,哪怕是日本人也做不到讓石原亨完全信任。

如此的話,這件事便透著古怪。

就好像石原亨知道方士易的身份,故意讓他如此,來方便他的行事。

這個想法嚇了柯公一跳,根本不可能。

石原亨如今可是日本商界的一顆新星,而且有著非常強的背景和關係,他故意方便方士易去行事,完全說不過去。

整理好思路,柯公給上海方麵回電,方士易按照石原亨的要求去做即可,不用為組織刻意打探情報,他的重要性不在情報方麵。

如今各種買不到的緊俏物資,大部分都是方士易提供。

想不明白的事,他會慢慢去想,眼下方士易最重要的是維持住他在石原亨那裡的地位,並非是收集情報。

孰輕孰重,柯公分的很清楚。

天津,陳樹親自帶人盯著。

汪填海已到天津,目前正在和王敏客談判,談判地點在法國人開的一家賓館內,無論是汪填海還是王敏客,都是他要刺殺的目標。

這兩個大漢奸,他能製裁掉任何一個,都是大功。

兩個全部製裁,絕對能恢複到之前站長的職務。

“組長,王敏客的車出來了,汪填海還沒有動靜。”

手下過來彙報,陳樹的位置在伏擊點,並沒有在賓館附近,那邊他派了人,有動向隨時彙報。

韓向輝給陳樹的支持力度足夠,整個天津站,陳樹想要什麼,需要哪些人,韓向輝全部同意。

韓向輝想明白了,配合好,完成任務,他同樣有功。

即使把陳樹提拔上來,戴老板也會給他一個足夠的職務來安排,或者說陳樹會被調離天津,去彆的地方當站長。

比如武漢或者南京。

他和陳樹沒有矛盾,沒必要拖陳樹的後腿。

“王敏客在車上嗎?”

陳樹立刻問道,手下則搖頭:“沒有確定,賓館門口管的很嚴,無法靠近,目前隻知道他的車隊正在離開。”

陳樹低著頭,仔細思考。

王敏客的級彆不如汪填海,但也是目前日本人在北方的傀儡,老頭子對他很生氣,若是能殺掉他,之前他所有的失誤可以一筆勾銷。

但他最重要的目標是汪填海,此時還不能確定王敏客有沒有在車上,要不要冒險?

陳樹很糾結。

“準備行動。”

過了會,陳樹下定決心,先殺一個再說,這份功勞拿到手,哪怕無法製裁汪填海,戴老板也不會對他過於逼迫。

這次重新出山以來,他還沒有任何的成績,一直是失誤,讓他很是被動。

現在這個機會,他不會放棄。

王敏客的車隊隻有三輛車,或許認為天津是日本人的地盤,沒人敢對他做什麼。

陳樹親自在外麵等著,周圍他已經布置好了人。

車隊駛入伏擊圈,陳樹立刻先衝了出來,對著王敏客的車隊開槍。

陳樹以身作則,其他人按照之前陳樹製定的策略,紛紛出擊。

兩個偽裝的小販,將板車推到路中間堵住車輛,所有人拿出槍,對著車內的人就是一陣掃射。

“撤。”

注意到每輛車後排的人被擊中,陳樹立刻喊了聲,這樣的動靜必然會引來日本人的巡邏隊,晚走一分鐘,有可能他們就逃不掉。

十幾名隊員按照指定路線進行撤離,全部順利逃回了潛伏點。

“這樣的行動太爽了。”

“沒錯,殺死王敏客,我們可就立下大功了。”

回去的隊員興奮的議論著,陳樹在這次行動中樹立起了他的威信,陳樹確實有一定的能力,而且很果斷,不拖泥帶水。

“王先生。”

一隊日本兵過來,領頭的人打開車門,看到了在後座瑟瑟發抖的王敏客。

王敏客經常在各種公開場所露麵,這名日本隊長認識他,他說的是日語,王敏客的日語並不差。

“快,保護我離開。”

王敏客看到日本兵,立刻喊道,又回頭看了眼身邊的人。

和他一起坐在後座上的人已經死透,陳樹伏擊的時候他反應快,立刻彎下了身子,他旁邊的人反應慢了一步,直接被打死。

陳樹來不及檢查,就這樣讓王敏客逃過了一劫。

“組長,我們要不要向總部發報?”陳樹手下一名隊長過來詢問。

“暫時不用,確定王敏客死了再發報。”

陳樹笑著搖頭,上次汪填海的事他吃了一次大虧,沒確定殺死的人是汪填海便上報邀功,結果被戴老板罵了個狗血淋頭。

這次他吸取教訓,等完全確認後再發報。

王敏客這樣的人死了的話,動靜肯定會很大,不難確認。

陳樹心裡還帶著點惋惜,他最想刺殺的目標是汪填海,但這次沒找到汪填海,隻能先拿王敏客來開刀。

“汪先生,剛剛王敏客被行刺了。”

賓館內,高武宗來到汪填海的房間,小聲彙報。

“死了沒有?”

汪填海立刻坐直身子,他和王敏客的談判並不順利。

“沒有。”

高武宗搖頭,王敏客真死了反而是好事。

按照汪填海所構想,以後國內就一個果黨政府,那就是他們,其他所有的小政府全部取締。

王敏客最初並不答應,在日本人的壓迫下總算是鬆了口。

不過他並不會到新政府去任職,要求繼續留在北平,同時他還威脅汪填海,說偽滿即將還都北平。

又暗示汪填海,他能說動吳紫玉出山,接受日本人。

吳紫玉可是曾經的大軍閥,影響力比他汪填海要強的多,他一旦出山,日本人真有可能會放棄汪填海,改用吳紫玉。

王敏客拒不合作,而且還威脅他們,讓汪填海實在是火大。

“太可惜了。”

汪填海歎了口氣,他雖有名氣,但沒有實權,這次投降也僅僅帶了身邊一些人,而且都不是實權人物。

日本人的談判,他並沒有多大的底氣,不然也不會拖到現在。

“算他走運,不過先生,日本人不講信用,他們之前答應的事沒有實現不說,還想要我們更多的讓步,您可不能答應他們,真答應了,我們就是十足的傀儡,以後再也沒有翻身的可能。”

高武宗勸道,他之前也是相信近衛武墨的聲明,認為汪填海和平救國的方式,能讓中國免遭戰亂。

可沒想到,這幾次的談判日本人胃口竟然那麼大,現在他有點後悔,不該那麼相信日本人,如今他們騎虎難下。

“我明白,你們放心吧,真正賣國的事我不會做。”

汪填海歎道,高宗武則稍稍鬆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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