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偏賈芸父親死時,卜士仁借操辦之機,反倒將賈芸家原本的兩間房一畝地也貪了去……
今世因得了賈薔的重用,賈芸的命運軌跡早早發生了變化,比起大多數人強百倍不止。
如此,他舅舅卜士仁和他舅母自然又是另外一番嘴臉。
賈芸聞言冷笑道:“他是甚麼樣的人,不用我提,我娘自己都明白。侯爺放心,我娘雖是女流之輩,但也是明白人,斷不會再上了她那親弟弟的當的。且上回倪二上門狠唬了回,我那好舅舅安生許多日了,想來不會再來作妖。”
賈薔嗬嗬笑道:“你是有福運的,如今還有個娘疼,好好孝順你娘。”
賈芸聞言登時動容,看著賈薔想勸慰些甚麼,也不知從何開口。
賈薔拍了拍他的肩膀,卷起了圖紙,往西府去了。
……
“哎喲!說曹操,曹操就到啊!”
不知鳳姐兒要做甚麼去,賈薔剛一進門,險些和她撞在一起,鳳姐兒見他卻是一喜,拉著他的胳膊就往裡走,對裡麵高聲笑道。
賈母在高台軟榻上看到這一幕,笑罵道:“瞧瞧這潑皮破落戶!你仔細著,薔哥兒那脾性,早晚拾你一跟頭!”
薛姨媽、王夫人都笑了起來,姊妹們也紛紛取笑,隻是笑的有些古怪……
賈薔進來後,本想先與賈母等人見禮,可看到她身旁的寶玉,卻忍不住哈哈大笑了起來。
那一臉的包,青的紅的紫的黑的,跟撞了個染缸一般……
見他放聲大笑,忍了好久的姊妹們,也終於不用辛苦忍耐了,一起大笑起來。
連賈薔身邊的鳳姐兒,也笑的前仰後合。
寶玉本來被賈薔笑的氣急,不過看到姊妹們笑成這樣,也隻能氣笑道:“罷罷,你們且去取笑罷。”
賈母心疼,看著賈薔斥道:“不許笑了,都不許笑!寶玉傷成這般模樣,心疼都心疼不過來,有甚麼好笑的!”
賈薔卻又笑了片刻後,才對寶玉道:“回頭給你尋個練武的師父,好好練練,趕明兒去太平會館擂台上,打回來報仇如何?”
寶玉扯了扯嘴角,想罵句球攮的,可顧及在賈母、王夫人跟前,到底沒罵出口。
賈母卻忙道:“不可不可,寶玉這樣嬌弱,哪經得起那些人糟踐?”
賈薔剛平息下來,聽聞此言,又哈哈笑了起來。
直到寶玉被笑的實在抬不起頭,從高台軟榻上下來要和他拚命,賈薔才算止住,一個巧勁將他推遠後,揚了揚手中的圖紙,道:“園子的圖紙畫好了,送來給老太太瞧瞧。”
原本見賈薔推開寶玉還不大痛快的賈母、王夫人等人,聽聞此言,登時也顧不上寶玉了,一迭聲道:“快拿來看看!”
賈薔將圖紙遞給了方才笑的眼淚都笑出來的鳳姐兒,讓她送了上去,然後隨便尋了把椅子坐下。
不過沒等他坐下,就見賈母招手道:“你不來給我們講講,我們睜眼瞎一般,會看個甚麼?”
賈薔愕然道:“老太太不識字麼?”
賈母氣笑道:“這個和書本是一個道理?”
賈薔無奈,上前在鋪開的圖紙上,挨個指了指,講明了哪裡是山,哪裡是水,哪裡是橋,哪裡是樓宇閣樓……
他越講,賈母等人就越喜歡。
賈母忽對薛姨媽笑道:“這有些江南園子的味道,山山水水的,連假山瀑布也有。”
薛姨媽看出賈母的喜歡,奉承道:“到底府上富貴,旁的不說,這京城裡能引入活水的人家,除了有數的幾家王府外,又有幾家?”
賈母側目看了眼彎起嘴角挑了挑眉尖的賈薔,啐道:“呸!你少得意!當年自金陵遷往神京城,賈家占下此處,原該榮府在東麵占了那處活水,寧府在西麵。後來是國公爺說,寧府畢竟是長房,這處活水還是讓給寧府罷,這才成了你們的。國公爺每次出征,回來的繳獲封賞也必分給東府一份,還是大份。不然,憑長房那幾位爺的做派,內囊早耗儘了!”
聽賈母越說越氣,賈薔嗬嗬笑道:“前兒查抄了那麼些賈家反叛奴才,收回來那麼多金銀宅子和地,也該抵消了吧?由此可見老國公爺還是英明的,早早就知道行下好,如今我們東府才成了西府的大救星。”
賈母懶得和這孬孫多掰扯,心累,她正經問道:“姨太太托你的事,你可有頭目了?”
賈薔聞言一怔,看向薛姨媽,見她眼神希冀,想起甚麼事來,猶豫了下,道:“姨太太準備去尹家拜訪?還是連薛妹妹一並帶去?”
薛姨媽忙笑道:“一起去見見郡主也好。”
賈薔側過臉去,看了眼輕垂螓首的寶釵,臉上的笑容漸漸消失,輕歎一聲後,道:“既然姨太太想過去拜會,那我讓人安排一下,下午去見見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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