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 日光透過支窗傾灑在室內留下一地的餘暉。
春兒瞧著蘇軟還未醒,特意放緩了腳步。蘇軟睡眠淺,春兒剛進來她便醒了。
“夫人,您醒了, 可要現在洗漱?”春兒將幔簾撩至兩旁, 問蘇軟。
蘇軟伸手摸了一下身邊空無一人的床, 想了想問春兒:“老爺什麼時辰出的門?”
“已經有一個時辰了。”
蘇軟了然, 想來這次的案件乾係重大,十分棘手。
“既如此,春兒幫我梳妝打扮吧。”蘇軟從床上下來, “來鄞州這些日子, 還從未仔細瞧瞧鄞州到底是個什麼模樣。待會我讓冬兒稟了老爺, 咱們去酒樓用膳然後再瞧瞧鄞州的胭脂水粉。如何?”
“好。”春兒快步走到首飾奩子旁取出來蘇軟從京都帶過來的頭麵,“來這裡許多日子了, 我呆在這裡也有些悶壞了。”
........
蘇軟這些日子用的膳食都是沈鈞堯從京都帶過來的廚子做的,雖然口感俱佳但日子長了難免會有些膩煩。得了沈鈞堯準許的蘇軟直奔鄞州最有名氣的酒樓去了。
“春兒,我聽聞鄞州菜多嗜甜, 也不知道這家酒樓做的飯菜如何。”
蘇軟等著小二上菜,她百無聊賴的玩著自己手指甲上塗的蔻丹, 與春兒隨意閒聊。
“這兒是鄞州最大的酒樓, 我估摸著膳夫的手藝應當是極好的。”
“來了?”
雅間的門被敲響,蘇軟忙戴好帷帽, 她嘖舌, 鄞州的這間酒樓真真是極好的,這才不到一盞茶的功!夫就已經將她的飯菜備好了。
春兒也以為膳食已經準備妥帖了,她起身開門,來人並不是小二, 春兒看見來人,臉上的笑意也滯了一下。
“春兒,怎的耽擱這麼久?”蘇軟在屏風後麵瞧不見來人模樣,她出聲詢問。
“貿然前來,倒是打擾蘇姨娘了。”
蘇軟聽到說話聲,玩弄蔻丹的手一頓。她將帷帽摘了下來,起身緩緩道,
“丁夫人安。”
“許久不見蘇姨娘。”丁夫人淺笑,走近雅間繞過屏風,坐在了板凳上,“不知,蘇姨娘近來可安好?”
蘇軟細密的睫毛輕顫了一下,她前腳剛到這間酒樓點膳食,後腳丁夫人就跟了過來。她這是.......
被人跟蹤了啊。
丁家可真是看重她啊。她不過一個小小的姨娘也值得丁家專門派人跟著。
“一切都好,勞煩丁夫人關心。”蘇軟壓下心中的不悅,不鹹不淡的回著。
“膳食來了。”
兩人正聊著些不痛不癢的話,這時酒樓的膳食也備好了。
春兒一一將膳食擺好。
丁夫人笑著問蘇軟,“蘇姨娘應當不介意我留下用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