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去吧。”陸老太爺笑著衝安順揮了揮手,安順答應一聲,請了陸老太爺的帖子,要了輛車,往平梁山趕過去。
下午的吐納練功,陸老太爺跟過去,不是擔心什麼,而是著急的等不得通報,他得親眼看看,他這個天上掉下來的小孫子,在功夫上,是不是也和讀書一樣,聰慧難得。
他們陸家立家之本是功夫,光會讀書可不行。
三四個老供奉一身利落短打,有一個過來抱過陸儀,將他放到屋子中間,從頭到腳仔細捏了一遍,滿意的衝陸老太爺點了點頭。
陸老太爺鬆了頭一口氣,扶著椅子扶手,慢慢坐下,不錯眼的看著屋子中間站著的陸儀。
幾個老供奉一起後退,隻有一個,上前兩步,站到陸儀麵前,半蹲半跪下,一隻手按在陸儀小腹,神情嚴肅,一字一句教他吐納入門。
半個時辰後,陸儀盤膝坐到地上,閉上眼睛,陷入了空明之境。
陸老太爺緊緊抿著嘴,屏著氣站起來,踮著腳出了屋,屏著那口氣,大步流星走出幾十步,才站住,嘿了一聲悶聲笑出來,這孩子,天生就是練他們陸家功夫的好材料啊!
平梁山就在建昌城外不遠,傍晚前後,安順就將姚先生請進了陸家大宅。
陸老太爺淡定的等著陸儀練好了功,泡好藥澡,再換好衣服,喝了碗燕窩粥,才牽著他出來。
姚先生一壺茶早就喝的全是水味兒了。
聽到門口小廝的稟報,姚先生站起來,目光先落到了陸儀身上,驚訝的瞪大了眼睛,“這是?”
“我最小的孫子,鳳哥兒,給姚先生見禮。”陸老太爺捋著胡須,一臉得意。
“他……”姚先生是見過陸家那位先祖的畫像的,他對陸家那位先生極其敬佩。
“鳳哥兒剛剛歸家,今天下午練功,不過半個時辰,已經入了空明之境。”陸老太爺說到這裡,忍不住哈哈笑出了聲,“這孩子太聰明了,想來想去,咱們建昌城,也就先生能教一教他了。”
“光會練功的傻大個,你們陸家可多的是。”姚先生和陸老太爺是多年至交,說話毫不客氣,“雖說他這長相……值不值得教上一教,還得好好看看。”姚先生微微彎著腰,看著仰頭看著他的陸儀。
這孩子這雙眼睛真是清亮的讓人心生喜悅。
“你隨便看!”陸老太爺哈哈笑著,豪氣的揮著手,“不過今天晚了,我這小孫子累了一天,得回去歇下了。我讓安順安排你住下,你住下慢慢看。鳳哥兒,咱們回去。”
陸儀衝姚先生拱手長揖彆過,牽著陸老太爺的手,往裡麵進去了。
姚先生看著兩人出去,跟著安順,一邊往外走,一邊問道:“安順,你們府上怎麼突然多了這麼位小爺?天上掉下來的?”
“可不是天下掉下來的,真跟天下掉下來的一個樣兒。至於怎麼來的,明兒您問我們老太爺吧,上午就行,說是從明兒開始,我們小爺就改上半天練功,下半天習文了。”
安順一邊讓著姚先生,一邊回道。
姚先生聽的眉毛挑起。
瞧這意思,這位突然冒出來的陸家小爺,這身世也離奇著呢,這也跟他們先祖一樣,有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