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公已經知道他本想踩女子一腳好讓自己得以在三皇子麵前表現得想法被上官芸兒破壞了。
如此一來,齊公便必須證明:女子所依仗的不過是他們男子,哪怕女子成了官,也不過是當個玩意罷了。
是的,齊公便是如此想趙景嵐的。
想他齊公,三歲啟蒙,到如今三十歲有餘,竟然不如趙景嵐被火一燒,燒出個錦繡前程。
因此也大聲問:“請問禦前散人趙景嵐官人可在?”
他將官人咬得死緊,仿佛如此便可發泄自己的不滿。
連喚了幾聲,都沒人應,齊公得意的看了一眼上官芸兒,“莫非是怕了老夫?”
這時景嵐才出來,站在二樓懶懶的朝下望去,瞧見正中央有一穿著粉衫的嬌俏女子,還有一山羊胡的男人。
想來就是上官芸兒和齊公。
她此時有些懷疑同僚們是早知道得意樓會發生的事情,這才邀請她過來。不過想讓她出糗,齊公這點程度還不夠。
因此趙景嵐就問齊公:“齊公,聽說您乃是飽讀詩書之輩?”
齊公此時也看到二樓倚欄的女子,穿著深色的官袍,一點都沒有他所想的可笑。反而襯得對方膚色盈盈如玉。
隻不過此時對方臉上一片漠然之色,仿佛他齊公隻是一個跳梁小醜。
景嵐若是知道他心中所想,肯定附和。
“正是!你這小......你就是趙景嵐?”不知道什麼齊公在景嵐的注視下莫名吞下了小娘皮三個字。
“聖人說見賢思齊焉,見不賢而內自省也。”景嵐問:“可否請教?”
“哼果然無知小兒!此句正是聖人教導我等見到你等婦人,便得想到不足之處,見到偉男子,便想到他的美好品德,正是吾等該學習之地!便如三皇子一般!”齊公對三皇子拱手,又不屑的看著景嵐。
其餘人雖然知道齊公所說並非完全正確,可的確在氣焰上壓製住了這幾個小娘皮,於是不由自主的鼓起了掌。
景嵐垂眸想了一瞬,仿佛不明白一樣,問:“按齊公所說,豈非女子皆是聖人所說之不賢?不知這不賢又是指?”
齊公得意之下沒有反駁對方他指的不是所有女子,而是張狂的說道:“不賢便是指你們女子皆是不安於室之人!前有劉太後牝雞司晨,現有張皇妃——!!”說著說著,齊公突然住了嘴,跪在地上,瑟瑟發抖:“殿下!殿下!小民無心之言!”
幾乎是在張皇妃三個字一出,整個得意樓鴉雀無聲。
有膽小的已經偷偷溜走了。
而此時景嵐清冷的聲音傳來:“齊公果然深明大義!趙景嵐身為禦前小官,必定會將此精彩之辯論告知陛下,身為不賢之女子,果然得多像如齊公一般人物多學習。”
“......”
此時大家終於沒嘲笑景嵐的心思了。
而是在想若是皇帝知道了他們這些知情人會不會被遷怒?
他們一時瞪了趙景嵐一眼,對方回了個無辜的表情。
又恨恨的盯著跪在地上的齊公。
齊公此時沒有了囂張的氣息,他心裡懊惱自己口不擇言,也隻能跪在地上請求三皇子原諒。
他們這麼擔心並非沒有道理,如今的張妃借著皇帝的勢,活得比皇帝還瀟灑,甚至皇帝還說過:“你們可以不聽我的,可愛妃的話一定得聽。”這樣昏厥的話。
那些看不起張妃的人,都被皇帝打發出門去偏遠地方當官。據說還是張妃要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