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就是賣慘嗎,薑歸醞釀了下,醞釀失敗,做了幾十年皇帝,業務完全生疏,現在她特彆想來一句:來人啊,把這個潑婦拖出去砍了。
薑歸放棄賣慘,正麵剛:“我為什麼要道歉,我女兒都快餓死了,我讓她把我姐拿來救我女兒命的奶粉還我,她不同意還想打我。你們倒是說說我哪裡錯了,又要道哪門子歉。你們自己看看,我家丫丫都瘦成什麼樣了,再看看章思甜,胖成什麼樣了,五歲的姑姑搶六個月大侄女的口糧,她們還有理了。”
這下子,章大伯娘一乾人登時沒話說了,章思甜和小丫丫的對比的確慘烈了點。陳金鳳的偏心眼大家也不是不知道,可這個事吧,章思甜是老閨女又生來沒了爹,陳金鳳多疼點也是人之常情,再來他們家自己人都沒意見,彆人又能說什麼呢。
“我外婆送來給妹妹吃的雞蛋,奶奶藏起來隻給小姑姑吃。”牛蛋兒大聲補刀,憤憤不平地指著哭哭啼啼的章思甜:“她那麼胖還天天吃,妹妹沒得吃天天哭。”
“我說怎麼天天聞著雞蛋香呢,金鳳啊,這可有點不講究了。”和陳金鳳不對付的牛二嬸子一臉不屑的開了口,“搶媳婦娘家送來的東西,嗬嗬。”
“那是我自家雞生的蛋,我給我女兒吃怎麼了,就因為我女兒沒了爹撐腰,連口雞蛋都不能吃了。”陳金鳳急眼。
“我家的雞早就不生蛋了,那是外婆送來的雞蛋,我看著你從媽媽房裡拿到自己房裡藏起來的。”牛蛋兒不甘示弱,挺著小身板一臉的憤慨。
狗蛋兒一臉焦急為難,一邊覺得弟弟說得痛快,一邊又怕惹怒了奶奶,回頭爸爸揍他們,他比弟弟大還記得幾年前爸爸是怎麼打媽媽和他們的,媽媽護著他們被爸爸打得一直哭一哭。
牛二嬸子就說:“我也看見了,好大一籃子呢,有三四十個吧,牛蛋兒,你吃了幾個。”
“我們沒得吃,都是小姑姑吃,她天天吃,她吃大米飯吃奶粉吃雞蛋吃罐頭,她什麼都吃,我們什麼都沒的吃,她怎麼那麼能吃啊!”牛蛋兒發出靈魂拷問。
牛二嬸子倒抽一口氣,看看陳金鳳懷裡的章思甜:“怪不得養的這麼好,吃的這麼好,養不好才怪了。”
都看得出章思甜肯定吃得好,但是沒想到吃的這麼好,再看另外幾個瘦骨嶙峋的孩子,與其是瘦弱不堪的小丫丫,彆的不說那雞蛋和奶粉可是薑慧娘家送來給外孫女補充營養的,卻進了章思甜的嘴,這可就是很不講究的事了。
“你胡說八道什麼,我們甜寶兒長得好那是好養活,喝水就能胖。丫丫八個月生的,當然弱氣。”陳金鳳怒視小嘴叭叭叭的牛蛋兒,“你看你媽把你教成什麼樣,居然會講謊話了,看你爸回來知道你小小年紀撒謊怎麼教訓你。”
想起他爸的鐵砂掌,牛蛋兒忍不住捂了捂屁股,下意識往薑歸後麵躲。
“喝水能胖,她章思甜是棉花嗎?我姐拿來的奶粉和我媽拿來的雞蛋就在你屋子裡,到底是誰在胡說八道。”薑歸抱著小丫丫大步往外走。
陳金鳳一愣,抱起章思甜就追:“你要乾嘛?”
薑歸把虛弱的吞著手指的丫丫往狗蛋兒懷裡一塞,操起牆角的鐮刀,直奔陳金鳳所在的正房。和薑慧住的茅草屋不同,陳金鳳住的是磚瓦房,整個章家就兩間磚瓦房,一間是陳金鳳和章思甜住的臥室,另一間是堂屋。反正在這個家裡,陳金鳳和章思甜不事生產卻享受著最好的物質條件,整個章家都是她們母女的血袋。
吸著章家人的血,章思甜活的就像個小公主,衣食無憂地長大,上大學,結婚生子。其他人呢,寵著章思甜的都得了好結局,不寵章思甜的個個下場淒慘。
就拿薑慧一家來說,牛蛋兒性子倔,打小就討厭章思甜,為此和他爸章二河勢如水火,十二歲就跟著他舅舅去了深圳做生意,一心想掙錢讓媽媽妹妹過上好日子,卻遇上搶劫,被人活活打死了。
丫丫艱難長大,因為營養不良矮小瘦弱,站在章思甜身邊就是醜小鴨,從小到大又被耳提麵命要讓著章思甜,不服之下和章思甜處處作對,屢敗屢戰屢戰屢敗,最後被章思甜的愛慕者報複,在酒吧被人輪.暴,又被家人嫌棄嘲笑,一時想不開自殺身亡。
女兒死後,薑慧大受打擊,精神恍惚下出了車禍。
拎著鐮刀站在陳金鳳的大櫃子前,薑歸一刀劈向鎖。
陳金鳳大驚失色:“你瘋了,你要造反是不是!”她想上前阻止卻怕薑歸手裡的鐮刀,她覺得自己要是敢靠近,這瘋魔了的兒媳婦就敢拿鐮刀劈了他。
“我是要瘋了,我女兒都要被你活活餓死了,我能不瘋嗎?”薑歸抬手又是一刀砍下去,“你心疼你女兒,難道我就不心疼我女兒,誰生的誰心疼,靠自己本事心疼去。搶我娘家給我女兒的救命口糧給你女兒。陳金花,你就不配當奶奶,你連當人都不配。”
重重一刀落下,鎖頭落地,陳金花忍不住瑟縮了下,後背一陣一陣冒寒氣,覺得自己好像是那口櫃子。
薑歸打開櫃子拿出一袋奶粉:“喝水就胖,這袋嬰兒奶粉是怎麼回事。”她又拎出一籃子雞蛋,“看清楚,這籃子上麵還有我爸的名字,這是我娘家送來的雞蛋!我兒子一個都沒吃到,全給你女兒吃了。”
陳金花漲紅了臉,隻覺得四麵八方射過來的視線針紮一樣,恨不得挖個地洞鑽進去。正尷尬的無地自容,章思甜哭叫一聲:“二哥!”
薑慧的丈夫,章二河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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