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望雨扯了扯唇角，聲音低弱無力，“自然不是碰巧的事，是肖詩琪專程約我出來的。”
“今天下午，我接到了肖詩琪的電話，她說要和我好好聊聊，我們約在學校外的奶茶店，那裡地段偏僻，很適合談話。”
黑夜中，木離和徐振弦的眼中散發著明亮的光芒，專注的傾聽事情的後續。
焦望雨深知二人秉性，心裡也不計較，若無其事的繼續說下去。
“我去的時候肖詩琪還沒到，等了大概十多分鐘，巷子的另一邊傳來嘈雜的喝罵聲，我隱約聽見了顧城的聲音，就打算過去看看。”
“剛剛轉過拐角，我就看見幾個帶著帽子和口罩的人，手裡拿著木棍，向顧城揮去。”
“那時我腦子空白了一瞬，回過神來就要喊人幫忙，沒想到斜對麵突然衝出一道白影，替顧城擋了一下。”
“我從對方痛苦的悶哼中辨認出那白影就是肖詩琪，當時我愣在原地，也不知道自己那時是什麼心情。”
“那幾個人打了人就走，似乎並不在意目標是誰，我站在拐角處，看著顧城滿臉焦急的抱著肖詩琪去了醫院……”
“事情就是這樣。”
說完整個過程，焦望雨的神情已經徹底平靜了下來，她似乎做了什麼決定，整個人看起來輕鬆了許多。
“我怎麼覺得肖詩琪約你是不安好心？”徐振弦隱約覺得不對，但他就是想不大明白。
“當然是不安好心。”木離露出智慧的凝視，“她這是在刺激焦望雨呢，若是焦望雨失去理智去和顧城吵鬨，那麼她的目的就是算達成了一部分。”
焦望雨苦笑了一聲，“沒什麼好吵的了，我與顧城走到現在，雙方都疲憊不堪，就這樣吧，好聚好散。”
徐振弦滿臉震驚，手機“吧嗒”一聲掉在了地上，“真……真的要分手了？”
“沒錯。”焦望雨平淡而堅定應了一句。
木離正暗自感慨顧城倒黴，就聽見背靠的大樹後傳來一道充滿怒意的聲音。
“你確定真的要和我分手？”
顧城走到眾人的視線中，渾身散發著陰沉壓抑的氣息。
焦望雨僵了僵，神色陡然複雜起來。
現場一片靜默，安靜的樹林中，隻能聽見各自的呼吸和風吹動樹葉的簌簌響聲。
看著互相對視的顧城和焦望雨，木離拉著徐振弦，小心的快速遁走。
晚風帶著微微冷意，徐振弦表情有些低落。
“老大，你有沒有一種遺憾的感覺？我怎麼覺得心裡有些堵。”
木離詫異的看了眼徐振弦，微微搖頭，“情愛之事猶如鏡花水月，夢幻空花，無甚可惜。”
徐振弦無言以對，覺得自己那點淺薄的文藝情懷，“嘩啦”一聲碎成了渣渣。
…………
一周後，拿到兩隻蚊子外形的微型記錄儀後，木離將掏空他小錢錢的芯片安裝進記錄儀的內部。
兩隻胖胖的蚊子動了動，發出了標準的機械音。
【程序啟動，請命名。】
木離思索片刻，分彆為這兩隻取名為文一和文二。
滿意的將兩個擁有簡單智能的記錄儀收好，木離找了個機會將它們分彆送到了係統女和焦望雨身邊。
文一和文二搓了搓蚊子腿，敏捷的盤旋在各自目標的上空，儘職儘責的完成木離定下的監視任務。
此時離高考還有四個月，顧城與焦望雨並沒有達成共識，但再怎麼說，此時還是應該以高考為重，是以他們約定好假期後再好好談談。
顧城努力盯著手中的套卷，卻始終無法集中注意力。
前段時間他就已經沒有了精分的跡象，是以對校花繼續疏遠起來，可這次的事，校花畢竟是因為他受了傷，骨裂痊愈需要的時間不短，而她傷到的還是右手，也不知道會不會影響到考試……
顧城十分為難，他放不下初戀，現在一心隻想和焦望雨好好在一起，可在這種情況下，對校花太過冷漠他也做不到……
煩躁的抓了抓頭發，顧城將頭埋入臂彎，心中的鬱氣無法發泄，整個人憋得快要爆炸。
顏書寧艱難的用左手刷著題，時不時會側身觀察顧城的狀況，幾次見到攻略目標始終緊皺的眉頭，她就意識到了焦望雨對顧城的巨大影響力。
手指不自覺用力，“撕拉”一聲，筆尖一滑，光滑的紙張被劃出一道長長的裂痕。
取出一支精致的試管，顏書寧抿了抿唇，在腦海中定下了計策。
人不為己天誅地滅，抱歉了，焦望雨。
時間在眾人暗無天日的刷題間倏忽而過，掛在教室後麵的倒計時變成了1開頭的兩位數。
木離沉浸在各種公式中，旁的事一概不理。
直到有一天，無意間在路上瞥見了焦望雨暗淡的臉色，他心中瞬間警覺。
中醫講究望聞問切，木離一瞧焦望雨的麵色，就直覺不對。
找機會略微探查了一番，他神色就凝重起來。
焦望雨居然被下了效用不明的藥劑，而文二卻絲毫沒有察覺。
木離收回記錄儀，翻來覆去查看了好幾遍，都沒找出什麼問題。
難道他設計的程序出了問題？
凝視著眼前醜萌的文二，木離陷入了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