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身妻妾就有不可調和的矛盾,再因為當初獄中經曆的種種,兩個沒全瘋也半瘋的女人,都恨不得對方去死一死才開心快活。
一個把自己淪為殘花敗柳的恨,女兒的慘死,統統轉嫁記恨到冷酷多嘴的主母身上;
一個又恨毒了搶了自己丈夫,後來又莫名其妙、三番四次挑釁自己,最可惡的是,眼下還拖累自己兒子的下賤胚子;
彼此積怨已久,相互你爭我鬥的,連逃命的路上都不停歇。
聽到自己的妻妾不省心的又吵起來,肚子餓的咕咕叫,身體根本沒有力氣的肖文祖氣憤又無奈的喝罵著。
“都給爺閉嘴,還有力氣吵吵是不是?要是有力氣,都給爺出去外頭找食去!”,媽的,可餓死他了!
倆娘們咋就這麼不省心呢?
早知道討回家的妻妾是這幅德行,當初自己乾嘛要找罪受的,討這麼一堆糟心的賤人?
妻子,妻子不省心,妾室,妾室不自覺。
明明曾經多麼美好;
明明都是賢妻、解語花;
明明到了眼下,一個又狠又刻薄,一個又是殘花敗柳了,她們哪來的底氣鬨鬨鬨?
要不是眼下情況不允許,必須得抱團取暖才能活,要不是看在最後剩下的這兩兒子的份上,你當他樂意忍著倆倒黴婆娘?
說來,他肖文祖也是到了八輩子的血黴了!
想他堂堂國公府的大爺,正室嫡出的少爺,親爹是堂堂公府世子,自己將來也是正兒八經的國公府繼承人,哪裡能料到,一遭家變,自己能淪落到如今的悲慘地步?
當初被抄家,被流放時,自己還有再複起的雄心壯誌,可等到後來,永固城一夕變故,二房、三房、四房一夜俱都命喪黃泉。
當時的自己,著實是被嚇破了膽子的。
然而,現實的殘酷更是應了那麼句古話,叫越怕什麼,就越是來什麼。
總覺得在邊關混著朝不保夕的他,那是想儘了一切辦法,絞儘腦汁的,不惜拿著手裡從全家人那收刮來的銀錢,加上自己可以指派得動的所有貌美女眷一起。
那是早也鑽營,晚也鑽營。
微薄的可憐錢財耗儘,家裡但凡是有點姿色的女人也被人家睡儘,自己還是沒能得到自己想要的結果,隻能憋屈的窩在永固城裡混日子。
就在他都認命了,準備在這邊關的小破城池裡了此殘生的時候,可惡的,戰爭來的是那麼的措不及防,讓他沒有一點點防備。
所幸,他還算幸運,那守城的姓楊的老幾還算仁義,沒有拖累著他們一道,跟著那該死的永固城一起沉淪。
可憐他,帶著自己的妻兒家小,護著老不死的老封君,護著母親,領著拖油瓶的二弟一家,還有自己從來就沒有看上過的庶出六弟一家,再有不要臉,死乞白賴扒拉上來的,二房四弟的妾室梅氏,與便宜四侄兒肖羽裕一起,一家子老老少少十幾口人一道,倉皇的逃出了永固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