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個婦道人家在那種地方,極容易被人盯上,在客棧的時候就被一群當地地頭蛇跟蹤,商隊行至竹林時,他們動手了,護衛護送我逃跑,卻在竹林裡迷了路,幸好遇到錢婆子。
那時候她正在竹林挖筍,見我被歹人追殺,幫了我一把,她也因此摔下山溝,被利石筍尖劃傷了臉,事後我幫她請醫問藥,但有些傷口太深,注定是要留下傷疤的。
我很是愧疚,她卻不以為然,看她那樣好像對生活沒了指望似的,後來得知她一個人孤苦伶仃住在一處破茅草屋裡,我就將她接到府裡,留在身邊當個粗使婆子,不過我沒讓她簽賣身契,她不是奴。
上個月在我帶下人去樂坊查賬,錢婆子當時也在,她一直看著三公子,我才留意到三公子的商隊,繼而嘗到了小老翁和玉瓊漿。
有這兩款酒,樂坊的生意好了不少,我曾打趣說錢婆子就是上天賜給我的福星,未曾想好人竟不長命!”
崔氏說著,輕輕拭去眼角泛起的淚花。
江寧第一次聽到有人說錢氏是好人的時候還有些新鮮,但更多的是悵然。
既然已經知道錢氏的過往,她也不再久留,又說了會兒話,等蘭氏過來便提出辭行。
翌日一早。
按照楊老頭和李氏的要求,江寧讓人早早備好馬車送他們回去。
楊老二卻在這時候拖拖拉拉,一點都不想走。
楊老三都有些不耐煩了,“二哥,你到底在磨蹭什麼!再不走今晚都要露宿荒郊野嶺了!”
楊老二臉色有些難看,眼珠子來回轉了好幾下,底氣不足道:“我.....我想.....要不我還是留下來吧!”
“什麼?你說什麼?”楊老三大感吃驚,“二哥!你彆說胡話了!你留下住哪裡?留在這裡做什麼?”
楊老二看著身後的屋子,意思不言而喻。
周氏氣笑了,“二伯哥,這裡現在可是二丫的陪嫁!她現在是大房的姑娘,你們二房跟大房早就斷了親,你以什麼身份住在大房出嫁姑娘的陪嫁院子裡?可彆為難孩子了!”
楊老二有些羞惱,急急道:“我沒想住在這裡,我去找富貴,住我兒子那邊。”
周氏直接駁斥,“得了吧!富貴現在住在城東磚窯裡,那也是大房的地盤,他是給大房做事,人家大房管他吃管他住天經地義,誰家請夥計還幫忙養夥計他爹的!你可彆沒事找事!
還有啊!不是我這個做弟妹要說你,富貴還是個半大孩子,人家能自己養活自己已經很了不得的,你也不是七老八十走不動道兒非得孩子在身邊伺候,可彆再給孩子添麻煩了!富貴已經夠不容易了!”
錢氏的死對周氏造成極大的衝擊,她雖然一直不喜錢氏,甚至恨她,但昨日見錢氏為了救大丫豁出命去,她對錢氏改觀了不少,反觀楊老二,楊大丫對他掏心掏肺,甚至為了他選擇年紀都能當她爹的方木席嫁了,結果她有了危險,楊老二屁都不敢放一個。,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