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幾個人立馬看過去,過了一會她的聲音又低了下來,“不過選課人數滿了,無法登錄。”
大家又變得垂頭喪氣,這時陸以歌的電話聲音響起。
誰這個時候打過來,陸以歌看了眼,發現是江鬱。
大家都忙著選課他居然還有時間打電話,陸以歌對他的佩服更上一層樓。
不過她還是接了,一隻手拿著手機,另一隻手放在鼠標上不停地刷網頁。
“這種關鍵時刻打電話給我,你說說自己什麼居心?”陸以歌一接通就問。
江鬱的笑聲通過電磁波傳來有些失真,卻莫名讓她心底酥酥麻麻的,他說:“你的課,我選好了。”
“什麼?”陸以歌震驚。
“不信嗎?”江鬱還是笑,過了幾秒發了張截圖給她,陸以歌掃了一眼,居然真的全部選好了。
“不……不是,那個……”陸以歌有點語無倫次,“那你自己呢,這麼快就兩個人都選好了?”
她看了眼時間,“這才過了五分鐘,你怎麼做到的。”
“沒,我自己的正在選。”
“……”
“你是不是傻啊,正在選課怎麼還給我打電話。”陸以歌覺得江鬱這個人真是奇怪,全世界最奇怪。
“我怕你著急,就先說一聲。”他的聲音還是那麼溫柔。
陸以歌心裡不知為何有股無名之火,不是生氣,卻堵在她的胸口悶得慌。
“那你快選課,我先掛了。”
“等一下。”那邊頓時沒有聲音了,她當真就等了一會。
正準備掛斷時,江鬱的聲音又重新回來,他說:“好了。”
陸以歌一言不發。
“真的好了,沒騙你。”
陸以歌過了一會才慢慢道:“你手速真快。”
“是嗎?”
“網速也快。”陸以歌又刷新了一遍頁麵,“不像我們這邊,網直接崩了,連頁麵都打不開。”
“我在機房。”江鬱笑了笑說,“我們學院機房鑰匙是我保管的,就物儘其用了。”
“你一個人在那嗎?”
“還有我的室友和同學。”
“早知道我就也去機房了。”
“那可不行。”江鬱頓了頓,“我不想讓我室友見到你。”
“為什麼?”陸以歌皺起眉,看來江鬱書裡一樣,心裡並不想承認和她的關係。
“因為……我怕他們打你的主意。”
什麼鬼理由,陸以歌笑了,“哪有這麼多人打我主意,您多慮了吧。”
“我的女朋友,可是很受歡迎呢。”他慢悠悠地說。
陸以歌道:“哪受歡迎了,有你受歡迎呢,有你一半受歡迎嗎?”
“我覺得有。”
陸以歌不想再和他爭論這麼無聊的問題,看到眼巴巴看著她的室友,她問:“你有空嗎,我室友都還沒選到課。”
“有空,你發過來吧。”
陸以歌興奮地衝她們點點頭,果然,江鬱才是全世界最好講話的人。
她把三個室友的課表都發了過去,為了方便,她把免提給打開了。
結果江鬱第一句話就是:“等會我去接你回家。”
林子沐:“哦~回家。”
秦佳意:“哦~狗糧。”
喬楠神情淡淡地看著她們,也說了一聲,“哦~”
陸以歌臉一下子紅了,連忙說:“你不是去幫忙選課了嗎,怎麼還說話。”
“這兩件事互相矛盾嗎?”江鬱語氣如常,“嗯,秦佳意同學的音樂鑒賞課沒了,要換一個嗎?”
“是我是我。”秦佳意連忙舉手,意識到怪怪的又放了下來,“換成美術鑒賞。”
“美術鑒賞,還有三個位置,選好了。”
“謝謝帥哥。”
“謝我女朋友就好了。”江鬱輕笑著說。
秦佳意樂不可支,“噫,冷冷的狗糧往我臉上拍。”
陸以歌被他氣得不行又不能反駁,這家夥就是故意的。
她連忙轉移話題,“還有兩個,專心選課。”
“好了。”
“好了?你是有八隻手嗎……”
“我同學幫忙的。”
聽到課已經選好,幾個室友都非常自覺地撤退,陸以歌就把免提給關了。
陸以歌小聲說:“你是不是故意的。”
“是。”
“你怎麼還這麼理直氣壯。”
江鬱笑道:“你不讓我們秀恩愛,可是我好想秀啊。”
陸以歌:“滾吧。”說完她就掛掉了電話。
她再一次鬱悶,為什麼有人能把演戲演得這麼自然,關鍵他還不是演員。
當演員去多好啊,哪個星探快來收了他吧,真是浪費了一根好苗子。
很快期末考試結束,陸以歌迎來了大學的第一個寒假。
臨近過年的時候,陸父陸母帶著他們回到了原來居住的城市。
回來的這天,X城正下著大雪。相比起上海那點雪,果然還是北方的雪更有風味。
看著窗外的一片白雪皚皚,陸以歌想到了之前還在高中時的那場雪,很多朋友都已經半年未見了。
正月初八有一場同學會,但陸父卻打算正月初七離開,商量之後,他們決定陸父陸母先離開,她和江鬱過兩天再去。
初七這天,陸父陸母乘坐早上的飛機離開,江鬱突然和她說:“要不要出去散散步?”
“這麼大的雪散什麼步。”陸以歌奇怪地看著他。
“我想帶你去一個地方看看。”他的眼神認真而溫柔,陸以歌不知為何就答應了。
江鬱在學校就考了駕照,開著家裡的一輛車就帶著她不知去往哪裡。
陸以歌看著車窗外,道:“你這是帶我來散步嗎,看起來明明是兜風。”
“先兜風,後散步。”江鬱把車停靠在路邊,拿出一副毛絨絨的手套給她,“戴上。”
“謝謝。”陸以歌三兩下戴上手套,江鬱笑了一聲就拉住了她的手腕。
陸以歌掙紮了一下無果就放棄,他就是個牽手狂魔。
地上的雪很厚,陸以歌跟著他向前走,腳踩在地上就有一個淺淺的坑。
江鬱一路上都沒說話,仿佛漫無目的地在雪地裡走著。
直到前方出現了一個名叫“春暖福利院”的地方,陸以歌一下子明白了,這裡是江鬱從小長大的地方。
但是他為什麼要帶她來這裡。
江鬱走進去,敲了敲門,一位年紀較大但麵目慈祥的老人打開了門。
“小鬱。”他蒼老的眼睛裡流露出驚喜,“你回來了。”
“院長,最近身體還好嗎?”江鬱微笑著說。
“先進來吧。”院長抬起頭看到了站在江鬱身後地陸以歌,“這位是?”
“她是我的女朋友,陸以歌。”江鬱輕柔地拉著她的手,把她從門外引到了門內,順便把門給關上了。
“院長好。”陸以歌和他打了聲招呼。
院長點點頭,“看起來和你一樣,是個乖孩子,就是以前我還以為……”
院長看起來有點困惑,大概是以為江鬱會和江念在一起,但又不好在陸以歌的麵前這麼說,於是隻好笑著讓他們坐下。
這裡沒有彆的人,院長一生未婚無子無女,把所有的愛都給了福利院的孩子。
前兩年他正式退休,福利院搬到了彆的地方,隻有他留在了這裡,守著這個地方。
陸以歌和江鬱在這裡呆了一個下午,聽院長講了很多江鬱以前的故事。
比如江鬱小時候很怕黑,從來不敢一個人睡覺,院長就隻能陪著他睡,還不能關燈。
比如他恐高非常嚴重,連滑滑梯都不敢玩。
陸以歌笑個不停,不得不說江鬱小時候還是挺可愛的,當然小孩子都很可愛。
到夜幕降臨的時候,院長留他們吃晚飯。
陸以歌沒有拒絕,在這個陌生的地方吃了一頓不算豐盛卻很溫馨的早餐。
回去的時候天已經全黑了,陸以歌轉過頭問江鬱:“你為什麼要帶我來這裡?”
他想念小時候照顧他的福利院院長可以理解,可是他明明可以自己過來,為什麼要多此一舉地帶她過來呢。
黑暗之中,她黑白分明的雙眸格外明亮,江鬱輕輕地摟住她,心裡是滿溢的暖意,他輕聲說:“因為我已經把你當成了家人。”
他已經決定,這就是她共度餘生的人。他是個壞人,從一開始就隻想著利用她的壞人,他想用自己的一生去補償她。
家人,陸以歌眨了眨眼。在她眼裡家人從不是可以這樣輕易說出的詞語。
第二天同學聚會,陸以歌和江鬱早早就到了。同樣來的很早的還有洛晴,以及坐在她旁邊的池葉軒。
陸以歌一見到洛晴就跑過去和她寒暄,半年不見,她挺想念她的。
江鬱跟在她身後走過去,一靠近就觸上了池葉軒的眼神。
“跟我過來。”池葉軒冷冷道。
江鬱跟上了他的腳步。
“你知道江念在哪嗎?你肯定知道是不是。”一走到暗處池葉軒就氣勢洶洶。
“我不知道。”
“不可能,你不是她最特殊的存在嗎?”池葉軒紅著眼睛說。
江鬱垂下眼,拿出手機把當初江念發給他的信息讓他看,“我隻知道這些,其他的我也不清楚。”
這場同學聚會隻來了一半的人,許路、周逸還有陸以歌熟悉的一位女生都沒有過來。回去的路上她有一點喪。
“怎麼了?”江鬱揉了揉她的頭發。
“沒事。”
“以後總會遇到的。”
陸以歌搖了搖頭,他不懂,她並沒有太多機會。
時光匆匆,很快新的一個學期開始。
陸以歌坐在座位上有點無所事事,這節課是音樂鑒賞,當初她是和秦佳意一起選的,但是秦佳意最終沒有選到。
所以這節課她一個認識的人都沒有,無聊,陸以歌翻著課本歎氣。
突然,一個人走到她的旁邊。
要坐她旁邊嗎,陸以歌沒抬頭往裡麵挪了一個位置。
“那我就坐這裡了。”熟悉的聲音。
江鬱?陸以歌連忙抬起了頭。
“你怎麼也選了這節課?”陸以眼睜睜看著他坐在自己旁邊。
江鬱微笑道:“我說巧合你信嗎?”
“不信。”
“不信就算了。”
“你是不是偷看了我的課表?”
江鬱把書包打開,從裡麵拿出課本,“不是偷看,是光明正大看的。”
確實,是她把課表發給江鬱的。
陸以歌憤憤中,突然想起了什麼,對他說:“把你的課表給我看一下。”
“怎麼了?”
“快點。”
江鬱打開手機,翻到了自己的課表,遞給了陸以歌。
陸以歌認真地查看,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
江鬱這個心機男,除了必須要修的必修課,所有的選修課都和她一模一樣。
“你……你過分了吧。”陸以歌瞪著他。
不知道他配出這麼一份課表花了多久,真是太豁的出去了。
江鬱低下頭笑,“很過分嗎,我隻是懷念和你同桌的日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