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鬱沒說話,低頭在原地沉默。
陸以歌看了他一眼,打算離開。從他身邊經過時,江鬱拉住了她的手。
“以歌,我愛你。”他說。
江鬱站在黑暗裡,整個人似乎變得孤獨而幼小,低著頭神色不明。他又重複了一遍,“我愛你。”
陸以歌撥開他的手,“我說了,她聽不到。”
“我愛你。”江鬱的聲音很輕,如微風一般鑽進了她的耳朵,在她腦海裡慢慢放大。
她心底也跟著一陣輕輕地疼。
陸以歌咬了咬嘴唇,讓外部的痛覺提醒自己不要陷入他的陷阱,然後直接往外麵跑。
她跑到了燈光明亮的地方,江鬱沒有跟上來,楊青玫在前麵等她。
“怎麼了?”楊青玫看她過來道,“眼睛這麼紅。”
“沒事,剛剛灰塵進眼睛了。”陸以歌笑了笑。
“以歌。”楊青玫看著她欲言又止,“算了,我們走吧。”
“你想說什麼?”陸以歌疑惑。
“我看到了。”
“什麼?”
“剛剛我過去時看到了。”楊青玫神情複雜,隨即露出微笑,“你和江總,不過你放心,我不會說出去的。”
“不是不是,你誤會了,江總他認錯人了。”陸以歌連忙說。
“什麼意思。”
“他不知道怎麼回事,非說我是他未婚妻,可是我根本不認識他。”陸以歌憤憤道,決心要和江鬱撇清關係。
“未婚妻?”
“對啊,嚇死我了。我從小到大戀愛都沒談過,怎麼就突然有了和未婚夫,他估計是喝醉了。”陸以歌拉住她的手臂,“彆管了彆管了,我們快走吧。”
“哦,好。”楊青玫跟著她走,臉上還是有一些懷疑,但她也不好再說什麼。
陸以歌和楊青玫回到她們部門的位置上,觀看著剩下的節目。
“其他節目也就那樣,第一名肯定是我們的。”楊青玫附在她耳邊說。
“讚同。”陸以歌笑。
投票結果揭曉,果然她們兩個的表演票數遙遙領先。
楊青玫衝她挑了挑眉,兩人擊了個掌。
“青玫你唱歌真的太好聽了。”陸以歌興奮道。
“以歌你彈鋼琴也太好聽了。”楊青玫學著她的樣子說。
同部門的同事看到了就打趣她們說:“你們兩個快彆商業互吹了,趕緊上台領獎吧。”
“走走走。”楊青玫拉著陸以歌上台。
一等獎是一萬元現金,當然不可能直接拿一疊人民幣上來,頒給她們的是一個巨大的印著“一等獎10000元整”的厚紙板。
隻是做個形式,回去以後再去財務領取獎金。
“簽個名。”主持人對她們說。
“哦。”陸以歌笑著看了楊青玫一眼,然後拿起一邊的筆,在上麵簽上了自己的名字。
“好,現在我們所有獲獎的來合張影,一等獎站中間。”主持人一直在活躍氣氛講流程,突然笑道,“江總,董事長不在,您能過來一起合影嗎?”
突然被提到,江鬱看了眼台上,點了點頭徑直走過去。
“好嘞,江總太給麵子了,我們讓江總站中間好不好。”
“好。”台下一群年輕的女白領喊道。
江鬱走上台,沉默著站在了陸以歌的旁邊。
陸以歌不動聲色地往旁邊移了移。
“都往中間站點,兩邊的人出框了。”攝影師招呼到。
兩邊的人聽到後都往急急忙忙中間擠,後麵有個人不小心撞到了陸以歌。
陸以歌一個沒站穩就往旁邊倒,江鬱伸出手扶住了她,但手上的紙板掉在了地上。
她的後背抵著江鬱溫暖堅實的胸膛,感受到他強烈的心跳,陸以歌覺得自己背上的肌膚開始發燙。
“哇。”底下的員工看到這一幕鬨著起哄,陸以歌站穩後連忙離開。
她蹲下撿掉落在地上的紙板,江鬱的聲音在她上方響起,“我拿著吧。”
“好。”她輕聲道。
江鬱看著手上紙板上的簽名出神,世界上有兩樣東西是所有人都獨一無二的,一是指紋,二是筆跡。
這個名字,陸以歌在試卷上、書本上、草稿上寫過無數次,他也看過無數次。每一個筆畫每一個書寫習慣他都熟記在心。
他心底酸澀,他終於找到了她,卻不知道如何觸及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