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以歌失去了意識。
江鬱見她閉上眼睛沒有反抗, 心裡有一絲甜蜜,輕輕地吻上了她的唇。
和想象中一樣柔軟,微涼又清甜的觸感讓他有些失控, 用力抱緊了她, 從齒間擠出聲音:“以歌……”
陸以歌沒有反應。
他輕輕咬了咬她的嘴唇, 慢慢地廝磨, 但她依舊沒有反應。
江鬱戀戀不舍地分開,看到她緊閉的雙眼和蒼白平靜的臉。
居然睡過去了。
他用手撐著臉,看了一會她安靜的睡顏, 忍不住又親了親, 打算把她抱回房間。
他酒還沒醒,整個人又暈乎乎的,抱起她時一時沒站穩, 陸以歌被摔回了沙發上。
“以歌,你沒事吧。”江鬱連忙問。
但陸以歌依舊安靜躺在沙發上,像是什麼都沒感覺到。
江鬱終於意識到了不對勁,就算睡得再深剛剛的動靜也應該醒了。
“以歌, 以歌。”他大聲叫她,用手摸了摸她的臉和脖子, 都是冰涼的。
他一下子清醒了, 腦海裡一片空白, 顫抖著手撥打了120。
急診室外, 陸父陸母匆忙趕過來, 神情焦急。
陸母看到坐在一旁魂不守舍的江鬱, 立馬問他:“怎麼回事了這是?”
江鬱目光渙散:“對……對不起,我不知道。”
“是遇到什麼事了嗎?怎麼突然就。”
江鬱頭壓得很低,聲音沙啞:“我不清楚,我就是親了下她。”
陸母皺了皺眉,把目光轉向緊閉的急診室,繼續焦急的等待結果。
時間過了不知多久,久到江鬱感到自己手腳冰涼,意識不清,醫生終於從急診室裡出來。
“怎麼樣了。”陸父陸母連忙迎上去。
“沒什麼大礙。”醫生摘下了口罩,“這段時間好好休息,但是這個病你們要有心理準備。”
“我……我們知道。”陸母眼裡都是淚水,“但是幾年前做手術後我女兒情況就好轉了許多,我以為……”
“手術也是有期限的,她現在的身體情況可能撐不了太久。”
可能撐不了太久。聽到這句話,江鬱感覺腦內的神經斷掉,意識墜入了深深的海底。
“不,醫生,醫生拜托你救救她。”陸母的情緒看著有些失控,平時的溫婉端莊都不見了。
陸父扶住了差點癱倒在地上的陸母,眉頭緊皺。
醫生看慣了生離死彆,輕輕歎了口氣,“我們會考慮給她進行第二次手術,但手術風險很大,需要征求你們的意見。”
“然後還需要觀察幾天她的身體狀況,人現在已經醒了,你們可以進去看看。”
醫生說完話就離開了。
江鬱跟在後麵走進了病房,陸以歌麵色蒼白,神情卻異常平靜,看見他們進來,毫無血色的嘴唇勾起了一個輕輕的微笑。
“爸,媽。”她的聲音微不可聞。
“以歌。”陸母坐到她身邊,眼睛通紅,“我的乖女兒,你受苦了。”
陸以歌搖搖頭:“我不苦。”
陸母撫上她冰涼的臉,輕輕地撫摸著,“沒事的,醫生說你會沒事的。”
陸以歌鼻子一酸,點了點頭。
五年時間居然這麼快,現在就隻剩下半年了。
她什麼都改變不了,隻能眼睜睜看著陸父陸母傷心難過。
“我沒事的。”她臉上露出淡淡的笑容,“我就是沒注意休息,過兩天就好了。”
“隻需要再住幾天院,你千萬不要多想。”陸母擔心她害怕難受,一直在安慰她。
“我知道的。”陸以歌眼睛濕潤。
江鬱站在旁邊,心緊緊糾在一起,手足無措。
陸以歌在醫院住了五天,到第六天才能吃一些流食。
陸母給她帶了粥,正打算喂她。
江鬱走了過來道:“阿姨你去休息一下,我來吧。”
陸以歌也道:“媽媽你休息一下,你好幾天都沒怎麼合眼了。”
陸母眼裡都是紅血絲,用溫柔又擔憂的眼神看著陸以歌。
“我沒事的。”陸以歌輕輕拉著母親的手,“你去睡一下吧。”
“好。”陸母最終妥協,把粥交給了江鬱。
陸以歌看向他,“你也好幾天沒睡了,等會就回家休息。”
“我沒事。”江鬱舀起一勺粥吹了吹,送到她嘴邊。
陸以歌試了試,是剛好的溫度,但她沒有胃口,一點都不想吃。
但她最終還是張嘴把粥給喝了,“我這裡也不需要你照顧,你回家吧。”
江鬱掃了她一眼,又舀了一勺粥放到她嘴邊。
“你不去實習嗎?”
他們之前本來要去江氏實習,但現在已經過去將近一個星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