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很好,很好。你們打算什麼時候走?”
“取到你的血,我們就走了。”東盈雪道。
艾雯疑惑地問道:“我的血?要來做什麼?”
“因為格勒長平在成為血魔人時,飲食的第一滴人血是來自於你,所以你是他的宿主。這就是為什麼今天他會突然出現,因為你的味道,你的鮮血時刻都在牽絆著他。一般來說,血魔人是不會輕易離開宿主身邊的。所以唯有將你的血讓他隨身攜帶,如同你在身邊,格勒長平才能夠安然地離開格勒城。”
二話不說,艾雯露出雪白的手腕道:“好,來吧。”
“爽快。”東盈雪拿著寒冰骨瓶欲走近左翼,格勒長平一把奪下她的骨瓶,道:“我來吧,你最好回避一下。”
“怎麼,你還怕我見血控製不了我自己麼?嗬嗬!”東盈雪笑道。
格勒長平沉默著如同回答了她,等東盈雪撤遠了些,他對左翼道:“你稍微忍耐一下,會有一點疼。”
“沒事的,我不怕疼。”她咧著嘴握住了小拳頭,眼角的淚痕還沒有乾透。
小刀在她的手臂上劃過,血一滴一滴地落入剔透的骨瓶裡,這骨瓶據說能保持鮮血長久不凝固。隨著血量地滲出,空氣裡血的腥味越來越重。格勒長平的手和身子開始有些晃動,他冒了汗,表情看起來有些慌張,不自主地咽了咽口水,他的眼睛閃爍。
“長平,你要克製住自己。”東盈雪方才說,長平正在練習以禽獸為食,戒掉對人血的渴望。如今艾雯鮮血直流,對他來說是一種煎熬,也是一種曆練,隻有熬過去了,他才能真正的成功。儘管,艾雯心理也忽上忽下,可她相信長平不會傷害她。
可就在後一秒,長平情不自禁地吻上了她的傷口,他吮吸著芬芳的鮮血,沉醉其中。說來奇妙,艾雯竟感覺不到絲毫的疼痛,但她能感覺到鮮血正在加速流出,進入到長平的身體裡。她想掙紮和製止,可某一瞬間看到長平貪戀和滿足的表情,她竟有一種放任去贖罪的心思。
直到長平終於提起骨瓶,輕鬆地道:“好了。好了。”他似乎說給艾雯聽,也說給自己聽。
艾雯手臂上的傷口也同時結了痂。那一刻,艾雯才突然明白,她和格勒長宇之間,是過去和過去的聯係,是左翼和格勒長宇的聯係,而她和格勒長平之間,是血與血的聯係。如果,她從一開始就不是左翼,如果她從開始就不是格勒長宇的妻子,結局會不一樣麼?
“你對我這麼好的是不是因為我叫斯捷左翼,是不是因為和她長得很像?你是不是......也曾經愛過那個叫斯捷左翼的女子。”這句話,無數次到了嘴邊,又被艾雯咽了回去。這樣的話,她無論如何都是開不了口的。反正,她也要走了,她這樣安慰自己。她隻是害怕失望而已,害怕在格勒長宇身上發生的失望在格勒長平身上重演,而且,即使不失望又能怎麼辦呢,哪怕有時光倒流回到故事的開頭,她還是斯捷左翼,她還是沒辦法從做艾雯,從做自己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