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2 章(二更)(2 / 2)

嫁給前夫他弟 宋家桃花 11027 字 2024-03-29

而此時的小道上。

蕭無珩如今已重新坐在馬上,眼看著那輛馬車越行越遠,才收回了目光,同如晦說道:“走。”

如晦自是忙應了一聲,他亦翻身上馬,緊隨其後。

主仆兩人在路過秦王.府的時候,眼看著那敞開的大門,以及門前備著的馬車,如晦便輕聲稟道:“王爺,看來秦王是打算進宮了。”

蕭無珩聞言,倒是也朝那秦王.府望了一眼。

眼看著從王府裡頭出來的那個少年,錦衣華服、頭戴玉冠,可臉上卻再無往日那樣明媚的笑容,蕭無珩就這樣看了人有一會,餘後卻還是什麼也沒說,打馬往前走了。

過了幾日。

這長安城中便又多了一則消息,道是天子親自頒發聖旨,賜婚秦王和崔家女。

王珺聽到這道消息的時候,是一個晴朗氣清的好日子。她正捧著幾支荷花朝東院走去,路經一處的時候便聽到幾個灑掃的丫鬟正輕聲說著:“聽說沒,天子親自做主,給武安侯府的那位崔小姐和秦王賜了婚,如今外頭都傳遍了。”

“怎麼會?”

“那位秦王殿下不是喜歡咱們郡主嗎?怎麼就和那位崔小姐定了親?”

“誰知道呢,不過我先前聽三房八姑娘身邊的金鳳說起過,好似是在宮裡的時候,這位秦王殿下就和崔小姐…”

這話並未說完,可那話中意思卻很分明。

幾個丫鬟皆是唏噓一歎,餘後又說起王珺,卻又帶了些憐惜:“卻是可憐了咱們郡主,好端端的一樁姻緣,便這般沒了。”

那處的聲音漸漸消停。

而侍候在王珺身側的連枝,眼看著她的麵容平靜無瀾,心下卻有些緊張:“郡主…”

王珺聞言也沒留步,話卻是說道:“回頭讓這些人去李嬤嬤那邊領十板子,還有三房的金鳳,你讓刑事處的人親自去拿人,至於該打該遣由他們拿主意,胡亂編排天家這樣的罪過,咱們國公府可承擔不起。”

等這話一落,她是又跟著一句:“八妹妹若不肯,就讓她親自來同我說。”

連枝耳聽著這話,自是忙應了一聲。

不過她還是偷偷掀了眼簾朝身邊人看去,可不管她怎麼看,也無法從這張臉上瞧出什麼端倪。

王珺自然也是察覺到了連枝看過來的眼神,她知道她在想什麼,不過是想看看她傷不傷心。若說傷心,倒不如說是擔憂,擔憂秦王和表姐以後的日子是怎麼樣,可蕭無珩說得對,萬事要朝前看。

如今,她也隻是期望,表姐日後能夠幸福。

想到這——

她是抬了眼朝那一望無際的湛藍天空看去,眼看著萬裡無雲,臉上的神色終於有一瞬得漣漪。

等穿過小道,便到了東院。

院子裡的仆婦丫鬟見她過來,忙放下了手上的活計朝她過來行禮問安,有人朝裡頭稟報,有人打了簾子請她進去。王珺此時的臉色較起先前也溫和了許多,這會她便捧著幾支清荷彎腰往裡頭走去。

等到瞧見坐在軟榻上翻著賬冊的崔柔,臉上的笑意卻是又深了些,連帶著嗓音也是很溫和的模樣:“母親。”

崔柔先前便已得了稟報,這會聽見聲音便朝她看去。

眼瞧著她捧著清荷,俏生生得立在那處,臉上也浮現了幾分笑:“今兒個怎麼有興致去采荷?”這話說完,她把手中的賬冊落於一側,而後是同人吩咐道:“讓小廚房去把先前煨在爐上的蓮子粥給嬌嬌取過來。”

明和聞言,便笑著應了是。

王珺一邊朝人走去,一邊是把手上的清荷遞給一側的丫鬟,口中是笑道:“昨兒個瞧母親屋中素雅,便想著給您摘幾支荷花,就擺在那西邊的窗下,您看賬本累了便瞧上一會。”

“就數你這個丫頭最是鬼靈精…”崔柔笑著伸手點了點她的額頭。

她這話剛落,外頭便響起了丫鬟的通稟:“夫人,外頭回事處的常嬤嬤說是您明兒個去華安寺的東西都已準備好了。”

“知道了,下去。”

等到外頭丫鬟退下,王珺才扭頭朝崔柔看去,有些疑惑地問道:“明兒個不是初一也不是十五,母親怎麼要去寺裡?”

崔柔耳聽著這話,卻是猶豫了一會,而後才看著人低聲說道:“你表姐的婚事已經定下了,我想去寺裡給她祈福,盼望她日後姻緣美滿。”

王珺聞言,臉上的神色卻有一瞬得變化。

不過也隻是這一瞬,她便又重新笑了起來:“既如此,我明日便同母親一道去,我也想去佛祖麵前給表姐祈福。”以前她最不信這些,可若是真得能保佑表姐日後事事順意,她不介意也做一回信女。

崔柔聽她這般說道,原是想勸說人一回,可看著她這幅執拗的模樣,便也隻能點了點頭,應了“好”。

等到翌日清晨,一大早,王珺和崔柔拜彆庾老夫人後便坐上了馬車。

華安寺並不在城裡,卻是設在西郊,距離不遠卻也不近,好在今日不是還願的大日子,路上倒也沒有多少車馬。等到華安寺的時候,卻是一個時辰之後的事了,門前早有知客僧候著。

眼見馬車停下。

知客僧便迎上前來,引她們進去。

或許是因為時辰還早,又或許是因為今日本來也不是什麼大日子,他們這一路過去,除了瞧見三三兩兩幾個人,更多的便是寺中的僧人了。

東西是早已就安排好了的。

崔柔讓明和去捐了香油錢,便與王珺去了正殿,親自點了一炷香,又求了簽祈了福。

等這一應事務做好,卻也過去有段時辰了,而後王珺便又陪著崔柔去聽了這寺中的住持品談經文,等又在寺裡用了齋菜,便也到了下山的時辰了。

“先前那解簽的大師說了,你表姐這樁婚姻雖然前頭難了些,卻是大吉之相,日後必會夫妻和睦、白頭偕老的。”或許是得了個好簽,崔柔這臉上的笑就不曾斷過,等前話說完,她是又握著王珺的手,繼續說道:“這華安寺的簽最是靈驗不過,過幾日我便去給你舅母,也讓她安心。”

王珺見她歡喜,自己心下也高興。

隻是還不等她說話,便瞧見不遠處走來一個人,那人穿著一身寶藍色的圓領長袍,麵容溫潤,卻是當日在崔家有過一麵之緣的溫有拘。

王珺在看到溫有拘的時候,步子便停了下來。

早些時候,她也想著要不要尋個時間去問問這位溫將軍,不過日子過得久了,倒也耽擱下來。

沒想到竟在這寺中遇見他了。

溫有拘在瞧見崔柔母女的時候,也是一愣,不過也就這一會功夫,他便重新掛了笑,舉步朝她們走來。

崔柔和王珺身後的丫鬟,陡然瞧見他過來自是沉了臉,卻是想上前攔住他的路,倒是崔柔在那一瞬的怔楞之後回過神來…這位溫將軍,或許如今該稱為榮安侯,上回雖然隻是在崔家匆匆一瞥也不曾說話。

可她還是記得這張臉的。

說到底,他也曾經救了哥哥一家,若是不碰見也就罷了,既然遇見了,這一聲謝,卻還是得說的。

因此她便伸手攔了明和幾人上前。

而後在溫有拘走到跟前的時候,便同人行了一道問安禮,口中是跟著一句:“榮安侯。”

溫有拘見她低垂著頭,禮數周到得行著禮,負在身後的指尖有一會竟忍不住逐一收緊起來,有這麼一會功夫,他以為,她是認出他了。

可這也不過是瞬息之間的念想罷了,時隔二十年,她又怎麼可能認出他?想到這,他也隻是溫聲說道:“夫人不必多禮,”

崔柔聽出他話中的溫和聲音,越發覺得他不似尋常武將,不過這些隻是心中的念頭罷了,說出來的話,仍是溫和而又客氣的:“當日侯爺救了我哥哥一家,我還不曾與您道過謝,若有機會,下次我同我家夫君做東宴請侯爺一回。”

溫有拘耳聽著這話,負在身後的手卻是又握緊了些。

這一回,他卻沒有鬆開,隻是低著頭看著人,問道:“夫人當真不認識在下了嗎?”這話一落,察覺到她臉上的疑惑,以及身後幾個丫鬟陡然變化的臉色,他卻仍舊看著崔柔,說道:“元年的時候,夫人曾在金陵救過一個少年。”

“不知夫人可還有印象?”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我們齊崽抱到小七了呢,又是飛一般的進度呢。

還是忍不住說,老齊實在是越來越強盜了,我都有種小七要是再猶豫下,老齊直接把人扛回家扔在床上的感覺,然後我又想了想小七還沒過及笈,真是罪過罪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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