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月:“哈哈,那你要加班啦。”
司徒慎:“?”
另一頭,大比現場。
衡山的元嬰判斷:“陸空雪,你舞弊了。”
鐘離秋斜睨陸空雪,氣音笑了聲,頗為輕蔑。
他不知道,這些熒光是做什麼的,既然陸空雪身上也有,理應沒問題。
但這麼明顯的光亮,也怪不得他認為他舞弊。
蠢貨而已。
元嬰說完,全場上下已經不能用“沸騰”形容。
有人罵陸空雪,有人不耐煩,也有人不站隊,試著說句公道話:
“明明是丹丸掉地上前,勝負已分啊!”
這種話,被湮沒在如漲潮的喧鬨裡。
李沂神色一定,想要上場給陸空雪證明,丹丸無害。
這回,卻是秦道直和孟金寶拉著他:“彆上去啊,乾擾台上,是會被取消比試資格的!”
李沂:“我有分寸。”
孟金寶:“那也是我上去!”
李沂:“你……”
秦道直:“我也要去!”
李沂歎了口氣,又盯著台上:“不過,似乎不用我們上場了。”
這時候,那元嬰還問陸空雪:“你可有異議?”
陸空雪:“我不認。”
元嬰正要開口,卻見自家分神長老,王培天急匆匆趕來。
司徒慎一臉陰沉,劈頭蓋臉問元嬰:“乾什麼呢,現場弄成這樣?”
元嬰忙把現場情況說了一遍。
司徒慎盯著台上兩人:“鐘離秋是吧,你是覺得哪裡不舒服啊?”
當著這麼多人的麵,鐘離秋隻好說:“弟子尚可。”
為防萬一,司徒慎上台,查了兩人狀態和丹丸。
司徒慎:“丹丸沒問題。”
鐘離秋:“隻是尊者,弟子身上的熒光……”
司徒慎指著他:“你又沒斷手斷腳,一層光而已,沒任何用處,還不是綠色的,你瞎叫什麼啊!”
他加班,火大著呢!
頓時全場安靜。
沒想到,王長老發火起來這麼恐怖。
登仙閣上的消息,也清空一瞬,才有人繼續:
“突然覺得,長老說的還挺有道理?”
“無語,舞弊就能這麼被揭過?”
“王長老查了沒毛病啊。”
察覺到四周異常安靜,司徒慎又清清嗓子,說:“你不就隻是不能接受失敗嘛,那就再比一次咯,多公平。”
鐘離秋:“?”
陸空雪:“……”
衡山的元嬰:“……”長老你怎麼了啊長老,有些話心照不宣啊!
孟金寶聽得可太爽了,對李沂和秦道直:“沒想到老王這麼講義氣,下次他再來蹭吃蹭喝,我偷偷給他開門。”
秦道直吸吸鼻子:“俺也一樣!”
李沂:“……”
不顧場上金雷弟子的不滿,司徒慎催促:“快快快,還能再打一場,時間管夠。”
說著,他抱著手臂,就站在一旁。
衡山和冬曜的元嬰,也愣了愣,才決定:“陸空雪身上丹藥沒有彆的作用,如果金雷方有異議,不如剛剛的勝負不作數,再比一次。”
場上也傳送出點聲音:“好,很精彩的比試,再看一次無妨。”
“精彩在哪?陸空雪舞弊?”
“不都說了那丹藥沒彆的效果了?再說有沒有舞弊,下場比試看實力就知道了。”
“哈哈,陸空雪慘咯,又要被鐘離秋碾壓。”
“支持金雷!”
與此同時,鬱月終於通過修真界地鐵,到達地穴。
開著透視陣法,她能看到,這裡有很多個圓桶,裡麵也都是年紀各異的女子。
偶有男子,不多。
麻子嘿咻嘿咻,把她送到這,快累暈了,他錘錘腰,小聲抱怨李惜玉太重了。
這時候,又一個弟子從密道走來,也是推著這麼個圓桶。
那也是羅昭的記名弟子,一個刀疤臉。
刀疤臉嘲笑麻子:“上次是我搞的李惜玉,不重啊,麻子,你不行。”
麻子生氣:“你自己試試啊!”
刀疤臉:“這不輕輕鬆鬆……”
他話說著,卻沒能推動圓桶。
他比麻子敏銳,驟然覺得不對:“你確定桶裡是李惜玉?”
麻子:“是她啊,我親手裝的!”
刀疤臉:“打開看看。”
鬱月從玉牌發了個消息給孟金寶,關上玉牌。
麻子將信將疑,打開圓桶。
看清桶裡的人,兩人大驚失色:“師尊!”
鬱月頂著羅昭的臉,入戲很快:“逆徒!”
兩人連忙跪下,都不敢再抬頭,鬱月要是現在換回自己的臉,他們可能都不會發現。
她背著手,擺足氣派,道:“除了李惜玉,可還撈到天生爐鼎了?李惜玉是要賣給誰?”
麻子汗如雨下,說:“這,沒有了,隻是李惜玉,師尊說要留著自己用,隻是必須讓她失蹤,所以要再轉手賣家……”
鬱月:“……”
好家夥啊,禽獸竟是我自己。
麻子倒豆子般吐露了些話,刀疤臉覺得聲音怪怪的,一抬頭,拉住麻子:“她女的,根本不是師尊!”
鬱月已換回原貌,點點頭:“就是,彆亂叫,我也沒你們這種弟子啊。”
這回麻子和刀疤臉又驚又怒,朝鬱月撲過去。
鬱月乓乓兩拳後,兩人在地上,她蹲下,問:“是想自己把事情都說清楚呢,還是想被我暴打一頓後再說清楚?”
麻子和刀疤臉欲哭無淚,剛剛光線暗,沒看清楚,現在終於認出來了,這不就是鬱月嗎?
刀疤臉不服氣:“就沒有第三種?”
鬱月:“有啊。”
她彎起眉眼,和藹地笑了笑:“我搜神,你們去死。”
另一邊,比試台上。
陸空雪撕下一截袖子,簡單包紮下捏斷劍後,受傷的手。
司徒慎冷冷盯著,那衡山的元嬰,語氣都客氣幾分:“陸空雪,你需要換劍麼?”
陸空雪:“不。”
他拿起三截斷劍在手中。
鐘離秋挽了個劍花,昂起頭,道:“你不換劍,沒有和我對打的資格。”
陸空雪目下無塵:“管夠。”
鐘離秋的五官微微扭曲。
這時候,台下一個亮閃閃的東西,高高舉著。
陸空雪瞅過去,隻看用靈石排列的字,寫著:“大師兄,師父讓你放手打,不會嘲諷就讓李沂上。”
是孟金寶和秦道直舉著那牌子,一旁的李沂,捂著額頭,似乎有點無語。
幾不可查地,陸空雪彎彎唇角。
這一次,比試開始的鐘聲響起,陸空雪手上兩截斷劍,有如離弦的箭,朝鐘離秋衝去!
鐘離秋趕緊迎戰。
後來,登仙閣上對這場戰鬥進行分析,發現,鐘離秋從一開始,就被手持斷劍的陸空雪壓著打。
此時,場上“咻咻”揮劍聲不斷,看台上,不少人站起來,想要看得更仔細點。
肉眼不能看出鐘離秋有明顯頹勢,隻是,隨著過招越來越多,陸空雪一直沒給鐘離秋近身的機會,且打且拉開距離。
他渾身輕鬆,衣袖飄移,十分自在。
鐘離秋卻隻能一直躲避劍器。
“這是什麼劍法?”
“等等,我剛剛去搜羅情報,我們好像都忘了,陸空雪學的,是他師父不要的自在劍法。”
“什麼叫他師父不要的啊?”
“所以他剛剛,是沒有用儘全力吧?至少看不出劍法特殊的影子啊!”
陸空雪操縱著斷劍。
隻要心中有劍,萬物皆是劍。
識海裡,火苗笑了聲:“上吧,大乾一場!”
他閉上眼,倏而睜開。
而鐘離秋和他的兩截斷劍,來回纏鬥幾招後,他趁著斷劍被打飛,迅速逼近陸空雪。
他也察覺不對,現在的陸空雪,跟剛剛的強度,似乎不太一樣。
不對,就是不一樣,他更強了。
鐘離秋又擋開一截斷劍,虎口一陣發麻,提劍刺過去,陸空雪不躲不閃。
鐘離秋一喜,卻在這時候,眼看著另一截斷劍,刺向他的赤霄劍。
他沒有避讓,在他看來,赤霄劍比這種劣質鐵劍,好太多了,根本沒有避讓的必要。
卻也是下一刻,“當啷”一聲,赤霄劍切口整整齊齊,掉在地上。
鐘離秋手上一輕,怔在原地。
赤霄劍被削成兩半!
陸空雪握著劍柄,將幾乎沒有劍身的鐵劍,對準他的脖頸。
鐘聲回蕩在整片天空,勝負已定!
這次,陸空雪堪稱從容不迫,鐘離秋輸得毫無尊嚴。
鐘離秋低頭看赤霄劍,手指抑製不住地顫抖,他一改神色,難掩倉皇:“不可能,這怎麼可能,你怎麼打得過我……”
陸空雪盯著他。
師尊讓他放手打,他做到了。
至於嘲諷,也用不到李沂。
這是師尊為他爭取的機會,師尊背地裡在查爐鼎案,肯定很辛苦。
他不能辜負師尊的努力。
他提起唇角:“爐鼎堆出來的修為,不過如此。”
鐘離秋形容驚異,如遭雷劈。
地穴裡。
鬱月得知這個時間點,弟子們都會過來分享情報。
而且不止金雷仙宗的弟子。
還有衡山、天陽,囊括了這三個仙宗。
鬱月用繩子,捆住第四個冒頭的弟子。
她躺在圓桶上,翹著二郎腿:“守株待兔真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