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敢,她這算哪門子弱點啊!
她緩緩落地,問:“李沂呢?”
陸空雪比孟金寶更快找回嗓音,道:“他在房中。”
隨意仙宗占地小,建築破落,不過還好人口少,陸空雪結廬自居,大殿是鬱月的,孟金寶睡左偏殿,李沂睡右偏殿。
鬱月推開李沂的房門,大喇喇走進去,孟金寶和陸空雪在門口冒出個腦袋。
隻看李沂癱在床上,緊緊皺著眉頭。
鬱月探下李沂筋脈,捏住他的臉頰,用力向左右扯:
“沂啊,你真是師父的好大兒^_^。”
太會給她找事做了。
本待退休人士,此時很不爽。
李沂白皙的臉頰被扯紅了,陸空雪和孟金寶看得自己臉頰疼。
鬱月叫孟金寶:“把他弄出去。”
到了開闊地,鬱月進一步探清楚李沂的問題——好家夥,神識破碎。
簡單說,如果一個不慎,李沂身體活著,意識消散,徹底變成活死人。
鬱月咽下自己好大一口血,看著自己另外倆徒弟,說:“我需要一個人,和我一起進李沂的識海,修補他的識海。”
孟金寶:“怎麼進去?”
鬱月:“跟著我就行,”她確定人選,“金寶跟我。”
孟金寶:“好。”
陸空雪見識比孟金寶多,知道這種事,多麼危險。
李沂的識海在刮風暴,那是他的地盤,入侵者要十分小心,否則,可能折在裡麵。
他眉頭緊鎖。
下一刻,隻聽鬱月說:“阿雪,你在外麵給我們護法。”
陸空雪正要下意識回絕,她拍拍陸空雪的肩膀,豎起大拇指,笑嘻嘻地:“雪啊,我們仨的安全,就交給你了。”
陸空雪:“……”
他默默盤腿,設下結界。
他才不在乎他們三人的安危,但鬱月如果死了,很麻煩。
畢竟他還要韜光養晦,尋找仇人。
隻是,她去處理這麼大的麻煩,怎麼還能嘻嘻哈哈。
陸空雪呼出一口氣。
另一頭,鬱月裹著孟金寶的神識,衝進一片白茫茫的識海中。
李沂此時的識海,十分混亂,碎成好幾個區域。
鬱月和孟金寶跋涉在李沂識海裡,時不時要防守暗處的攻擊。
孟金寶害怕了:“師父,要不咱們還是回去吧,師弟他吉人自有天相,一定會沒事的。”
鬱月:“你師弟不是吉人,他衰死了。”
孟金寶:“……”
鬱月示意他噤聲:“噓。”
話音剛落,識海中間,一個看起來十來歲的小孩,坐在地上玩九連環。
那是小時候的李沂。
李沂麵容姣好,小時候的他更可愛,有效緩解鬱月想打他的衝動。
小李沂也發現他們,他防備心很重:“你們是誰?怎麼進來的?”
鬱月:“我們是修理工。”
小李沂:“不可能,這裡是我的天下,除非你們是強盜!”
鬱月:“沒錯,我們是強盜。”
她沒等小李沂反應,一個響指,半空出現一個巨大的泡沫,包裹住小李沂。
小李沂拍泡沫:“放我出去!”
鬱月對孟金寶說:“這泡沫最多關他一刻,時間一到,他能隨便處置我們。”
孟金寶實在沒經曆過,徹底慌了:“那咋辦啊鬱奶奶?”
鬱月:“彆急,得找個東西修補識海。”
就像外科手術,線能縫合傷口。
破碎的識海能自我愈合,“線”卻是不可缺少的輔助工具。
鬱月盯著孟金寶的頭發。
孟金寶福至心靈,薅下一把,這可是神識形態的頭發,薅一根,現實中,他就掉一根。
他淚眼汪汪:“就這些了。”
鬱月手很快,連起識海,有的頭發縫成功了,有的失敗了。
隨著孟金寶的頭發越來越少,識海卻還沒縫好。
孟金寶:“師父,我已經貢獻了很多頭發了!”
鬱月拿著幾根長發,鄭重:“你放心,我會讓你的小王小柳小張,發揮它們真正的作用,保住你最後的小趙小黃小曹。”
孟金寶:“……”
不要給他的頭發們起這麼隨意的名字啊!
突然,小王斷了,失敗了。
鬱月朝孟金寶伸出手:“保不住了,貢獻出小趙吧。”
孟金寶淚崩:“師父這個大騙子!”